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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世界屋嵴上的一颗明珠,是青藏高原的地标,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一座宫殿,相传是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迁都拉萨后,为迎娶唐朝的文成公主,特在此创建的王宫。它注定要被载入史册,接受世人膜拜。
解读布达拉宫
布达拉是藏语普陀的意思。可能有人觉得奇怪,布达拉宫跟普陀有什么关联?事实上布达拉宫有第二普陀山之称,原因是这座宫殿建在拉萨市西北方向的红山上,这座红山在当地人心中十分神圣,其地位如同观音菩萨的道场普陀山。
布达拉宫占地十多万平方米,主体建筑分为白宫和红宫,主楼有十三层,气势宏伟,庄严肃穆,历代都是达赖喇嘛休息和办公之所。它是权力的中心,也是一座珍贵的艺术品宝库,其布局设计、墙壁的雕刻绘画均精巧独特,堪称精品,是历朝历代藏族艺术家的心血之作。除了其独一无二的建筑特色之外,它还是一座宝库,宫殿里面收藏的每一件宝贝都是稀世之珍品,价值连城。
严格地讲,布达拉宫并非松赞干布一个人修建的,而是由历代喇嘛不断地扩建,方成如今的规模,现在我们看到的红宫,最初由松赞干布动工修建,后历经战乱或自然破损,在17世纪时由五世达赖喇嘛重建。关于这座红宫的修建,很多人认为,是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所建,甚至很多书里亦如是描写。
话说松赞干布平定内乱,统一了西北少数民族部落之后,开创了吐蕃王朝,在他的领导下,吐蕃王国日益强盛。而此时的唐朝,在李世民的管理下,进入了历史上有名的贞观之治,开创了大唐盛世,为了使两个国家之间永归于好,不生战事,和亲是最好的方式。但是在松赞干布眼里,此时的隐患除了唐朝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紧挨着西藏的泥婆罗。
泥婆罗就是今天的尼泊尔,其当时与西藏的实力不相伯仲,如果开战,孰胜孰负还很难说,再者吐蕃政权刚刚稳定下来,再起战事,也没什么好处,事实上双方都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松赞干布提出和亲之后,泥婆罗的国王鸯输伐摩爽快地答应了,将膝下的尺尊公主远嫁吐蕃。
在完成了与泥婆罗的和亲之后,松赞干布又马上跟唐朝取得了联系,并称愿与唐朝结亲,修百年之好。实际上这是名副其实的政治婚姻,但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这段婚姻被描写得相当美好。然而政治就是政治,它与婚姻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再则李世民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因此那段和亲的历史是很不顺利的。
贞观八年,松赞干布先是派使者前往长安示好,起初太宗皇帝也十分客气,遣使臣持书还礼。如此一来二往,松赞干布可能见时机成熟了,便提出和亲,不想被唐太宗断然拒绝。后来松赞干布几次求亲,都被挡了回来,禁不住恼羞成怒,在贞观十二年,即638年,发动了战争,史称首次唐蕃之战。
从大昭寺遥望布达拉宫
战争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两年,谁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到了640年,松赞干布再次遣使请婚。这次李世民同意了,于次年允许宗室之女文成公主下嫁吐蕃,那一年文成公主16岁,松赞干布25岁,倒也算得上男才女貌,门当户对。目前,很多资料都说布达拉宫是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建,实际上是不成立的。
先从这座宫殿的规模看,修建红宫的时候有三道城墙,宫殿999间,加上一间修行室,共计1000间,依山而建,气吞山河,光看这气势就不像是为某位妃子而造的。
再看这座宫殿的名字,布达拉之名来源于佛经,是观音菩萨的居所,译作汉语就是普陀。而松赞干布把观世音菩萨作为自己的本尊佛,所以就用佛经中菩萨的住地“布达拉”来给宫殿命名,称作“布达拉宫”。从这名字上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它的修建与文成公主是没有关系的。专门为尺尊和文成公主修建的是大昭寺和小昭寺,合称“拉萨二昭”,当然,我们今天看到的大、小昭寺也是后来重建的。不过需要说明的是,布达拉宫虽不是为文成公主所建,但与她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布达拉宫兴衰史
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布达拉宫有红白两层,叫红宫和白宫,在松赞干布时期修建的便是红宫。相传,文成公主十分聪慧,而且还懂一些风水,据她的观察,拉萨的地形好比是一位仰卧的魔女,湖泊相当于魔女的心脏,红山和药王山则是其心骨,如果能在湖泊上修庙,在红山上修观音殿,可保雪域大地永世昌盛。松赞干布接受了这个建议,便填平了湖泊,修了座大昭寺,又在红山上面建造了布达拉宫。
据史书记载,松赞干布在尺尊和文成公主的影响下,十分信奉佛教,因此,我们可以相信,兴建布达拉宫有佛教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这只是原因之一。松赞干布的确信奉佛教,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可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身份是君主——吐蕃王朝的一国之君,因此,与其说布达拉宫是一座宫殿,倒不如说它是座防御性极强的军事城堡更为确切。
与所有城楼一样,布达拉宫也有四座城门,城墙很厚,厚到可以在上面骑马,且里外共有三重。从整体上来看,红宫的建筑形式相当于碉堡,而且其修建在山上,直接用石头垒砌为墙,跟整座红山浑然一体,宫墙上甚至还设有枪炮眼,且据险而守,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吐蕃国灭亡之后,宫殿逐渐没落,甚至一度被并入大昭寺。在公元7世纪到8世纪,这座美轮美奂的宫殿遭到了灭顶之灾。藏王达玛乌东赞反对佛教,驱逐僧侣,拆毁神像,自此之后,布达拉宫和大、小昭寺开始没落。
没落并不代表毁灭,真正毁灭布达拉宫的是达玛乌东赞两个儿子之间的一场王位之争。那场战争直接把拉萨作为第一战场,布达拉宫毁于一旦。这时候,在禁佛政策之下,各方力量蠢蠢欲动,再加上两位王子的战争,曾经盛极一时的吐蕃王朝就此终结,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之中。
布达拉宫被毁之后,只有法王洞和观音殿留存下来,但也几乎成了一片废墟。一直到1645年,在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的主持下,在原址上重修宫殿,才得以让布达拉宫重现。
1641年,五世达赖推翻了噶玛地方政权,创建噶丹颇章王朝,掀开了西藏政教合一的篇章。为了巩固政权,五世达赖决定修建一座能够吸引全藏人民都来朝拜的宫殿。在实地勘察之后,决定在布达拉宫的原址上面重建这座宫殿,恢复其昔日的辉煌。
那次重建依然保留了松赞干布时期所遗留下来的法王洞和观音殿。到1648年,白宫基本修建完成。这时候,历史已步入了清朝顺治时代,五世达赖接受顺治帝的邀请,前往北京接受册封,后被敕封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封号有点儿长,不过只要记住最后四个字就行了,“达赖喇嘛”称号从那时候开始,沿袭至今。
五世达赖重修的宫殿并非今天我们看到的模样,实际上当时的规模还只是占到红山上层的区域,跟今天的布达拉宫比起来,相去甚远。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扩建是在1690年,发起者是藏王(第巴)第司·桑结嘉措,红宫就是他修建的。
拉萨布达拉宫
按照第司·桑结嘉措设想,他要修建的是一座“曼陀罗”式的宫殿。曼陀罗这个词源自佛经,又称“金刚禅曼陀罗”,用以防止妖魔入侵,设圆形或方形的诸佛聚集之所,如果按照这个设想修建,估计比我们今天看到的布达拉宫还要宏伟雄壮,可惜的是遭到了众多僧人的反对,理由是按此修建,必须得拆掉松赞干布留下的法王洞和观音殿。鉴于此,桑结嘉措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修建红宫的同时大幅扩建了白宫。在红白两宫的外围另增建了庭院、长廊,基本形成了今天布达拉宫的规模。
这是布达拉宫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扩建,也是中国建筑史上的一件盛事。据史料记载,在修建的时候,除了西藏的能工巧匠之外,当时的康熙帝特别选派了114名各类精于建筑、雕刻的专业人员予以协助。尼泊尔方面也派遣了191人到施工现场帮助建设。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次世界性的建筑大事,每天有七千多人同时施工,红山上下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建筑的场面十分壮观。
1693年,这项伟大的工程竣工,其建筑工艺汇集汉藏人民智慧的结晶,堪称一绝,其中最为惊艳的是五世达赖的灵塔,其塔身高十多米,全部用金皮包裹着,据说所用的黄金将近十二万两。除此之外,金刚钻石、红绿宝石、翠玉、珍珠、玛瑙等镶满了整座灵塔,数量达一万五千多颗,真可谓价值连城。此后,每一世达赖圆寂之后,都要在红宫增加灵塔金顶,以供永世瞻仰。当然,也有例外,在西藏历史上,有一位达赖喇嘛的灵塔没有放在红塔,他的去向至今还是个谜,他就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
这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既是达赖喇嘛,又是诗人,历史上只要跟文艺沾边的君主似乎都特别有传奇性,仓央嘉措也不例外。据相关资料记载,他14岁就入主布达拉宫,虽皈依佛教,却忘不了红尘俗事,写了大量的情诗,还经常与情人幽会。我们可以想象,一位纵情于诗歌和情感之间的喇嘛,一般不会专心于政治,在政治上比较单纯。因此,后来仓央嘉措被人冠了个谋反罪,告到清廷,康熙四十五年(1706),被押解北京受罚。但是在押解的过程中,却出了问题。
途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不得而知。据正史记载,押解到青海湖的时候,仓央嘉措染病去世。但是,必须指出的是,正史有时候未必真的可信,当时的仓央嘉措正值青壮年,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说病就病,说死就死。还有一种说法是,在行至青海湖时,他舍名弃利,决然遁去,后来周游印度、尼泊尔、蒙古等国家,弘扬佛法……说法很多,不一而足,总之仓央嘉措失踪了,不明去向。
这就是北纬30°线上的又一奇迹,闪耀在高高的青藏高原上,见证着历史的温情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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