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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之鞭”阿提拉:匈人就是匈奴人吗?

发表于 2019-1-22 16:05: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难以置信,令整个欧洲闻之色变的草原霸主、游牧铁骑统帅,几乎一手摧毁西罗马帝国的匈人大单于阿提拉,竟然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了,死在了他新婚妻子的身边,这是公元453年的一天晚上。

  直到第二天清晨,可能是听到日耳曼族新娘伊尔迪科惊恐的呼叫声,也可能是部属过来探望,才发现这位后世史学家称之外“上帝之鞭”的强悍草原部落之王,已经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而他的新娘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那一晚的草原密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有人认为,阿提拉死于循环系统疾病,也有人怀疑是伊尔迪科谋杀了阿提拉。但无论死因为何,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阿提拉的死亡,昭示了匈人草原帝国的末路。欧洲大陆这天清晨初升的太阳,却是匈人的夕阳。

  一

  阿提拉所属的匈人部落,是一个典型的游牧民族,他们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没有基地,没有规则,没有定居的生活方式,总是从一个地方迁徙到另一个地方”。

  他们极为排斥房屋,欧洲最早写下匈人印象记载的罗马史学家阿米阿努斯·马塞里努斯描述道,“匈人不依靠任何建筑保护,却像躲避坟墓一样躲避它们,……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即使他们离开自己的部族,也不会住进房屋中。因为他们认为,住在屋顶下是不安全的”。

  这段记载和考古发现是相符的,直到今天,匈人遗迹中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谷物残留,农具也仅限于收割用的镰刀,而耕作的农具,则仅仅在阿兰人的遗迹中发现了一件,还很原始。

  他们同时非常依赖马,“如同流犯,终生与马车相伴”。他们在马背上做买卖,在马背上饮食,并且伏在狭窄的马脖子上熟睡,进入梦乡。当商议重大事情时,他们也在马背上保持一贯的姿势。

  另外,匈人部落和所有游牧部族一样,善骑射,战斗力强大,但却很分散。庞大的匈人草原帝国,实则由无数个相对独立的小部落组成,匈人“不接受任何君主的统治,却甘心效命于各自部落的首领”,另一位历史学家汤普逊称匈人“叛逆而分散”,他们经常不听从大单于的命令自行其是。即使在匈人帝国的鼎盛时期,即使强悍如阿提拉,也不能完全支配帝国内部的各个部落。

  这种性格,养成了匈人“毫无信用,不受任何宗教和信仰的约束,他们极不可靠,极受自我情绪左右,常常自作主张”的秉性,他们会凭借毫无理智的疯狂冲动行事,形同野兽,全然没有是非之分。而此时的欧洲罗马人,已经习惯于遵守秩序,他们生活于严厉的拘束之下,他们的光荣是“过庄敬肃穆的生活”。

  如此秉性的匈人,只是一个松散的利益联合体,只有征战、掠夺,才会让他们空前齐心——他们在军事上的确很强大,他们全民皆兵,每个成年男子,都生活在马背上,既是牧民,也是战士。他们的军事组织,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军队,作战全靠领袖临场指挥调度,但战斗力比起任何一个农耕帝国的正规军而言,都只高不低。

  二

  匈人部落来历神秘,他们是在公元4世纪中期忽然出现在欧洲的。当时的欧洲人,甚至不清楚他们从何而来。而直到今天,我们同样不确定。但是一出现,就撼动了整个欧洲。

  他们首先消灭了东欧顿河流域的阿兰国。后者在当时的欧洲堪称强国。然而,即使是阿兰王倾全国之兵与匈人军交战,仍然是在顿河沿岸全军覆没,随即身死国灭。阿兰余部最终臣服了匈人。这震动了整个欧洲世界。灭亡阿兰国后,匈人在顿河流域附近逗留了几年,然后,在他们年迈的国王巴兰比尔的带领下继续向西方进攻。

  在378年,匈人和罗马帝国正规军有了一次广为人知的碰撞。这年,罗马帝国东部皇帝瓦伦斯,亲征东部边境的蛮族西哥特人,西哥特人求助于同为游牧部落的匈人,两个游牧部落结成了联盟。

  罗马军和西哥特人的决战地点在阿德里亚堡,今天土耳其共和国埃迪尔内省省会埃迪尔的郊区。在战斗进入相持局面时,匈人及其盟友组成的骑兵军团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凶猛的骑兵迅速冲溃了罗马军队的防线,后者顿时溃败。

  是役,罗马军队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士兵阵亡,在后备队中的皇帝瓦伦斯,也中箭身负重伤,被抬到一个农家的茅屋。当晚,哥特人包围了茅屋并放了火,他们不知道烧死的竟是罗马帝国皇帝。

  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两部,欧洲出现大动荡,当时的匈人大单于乌尔丁趁机西进。乌尔丁的野心极大,他曾说过:“凡是太阳能照射到的地方,只要他愿意,他都能征服。”

  这年冬天,匈人兵分两路进军欧洲腹地。一路跨过冰封的多瑙河,侵入了巴尔干半岛,洗劫了色雷斯北部地区;另一路匈人则在库尔斯克和巴西克的率领下,越过高加索山脉侵入亚美尼亚。

  三

  而此时的欧洲人,仍然没有意识到,一场草原民族入侵引发的大变局,即将来临,对于基督教文化圈边缘地带正在发生着的杀戮和掠夺,没有任何积极反应。很快,匈人入侵的连锁反应,波及西欧的罗马帝国:匈人在东欧的地盘越来越庞大,不断挤占着当地其他游牧民族的生存空间,这些部族只有两个选择,或者选择臣服,或者迁徙。

  当时,在匈人西面,居住着两个日耳曼人部落联盟:一个是第聂伯河以西至德涅斯特河以东的东哥特人联盟,另一个是德涅斯特河以西至喀尔巴阡山之间的西哥特人联盟。西哥特人联盟的西南方,就是统治欧洲大部的罗马帝国的领土。

  阿兰国被匈奴灭亡后没多久,当哥特人还沉浸在对匈奴的巨大惶恐中时,匈奴铁骑已经兵临城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东哥特,东哥特军队被匈奴全歼,国王自杀,部众四散逃逸。

  西哥特得知东哥特灭国后立刻在德涅斯特河布阵,意图阻止匈奴人渡河,不料匈奴人在远处上游偷渡后夜袭敌营,重创西哥特军。打败哥特人,占据南俄罗斯草原后,匈奴人得以休整,人口开始急剧增加,同时,小部分的匈奴骑兵仍然在骚扰邻国:一股匈奴骑兵渡过了多瑙河,与哥特人一起骚扰罗马帝国。

  西哥特人迁徙的方向,几乎没有选择,只能是向西进入罗马帝国的腹地——他们原本的栖息地,是罗马帝国的东部边境地区。由是,深远影响欧洲历史进程的三世纪“民族大迁徙”开始了。

  被称为蛮族的西哥特人,打不过匈人,敌不过匈人的日耳曼蛮族,和衰朽的罗马军队作战,却有着摧枯拉朽般的压倒性优势。他们扰动着整个罗马帝国。不久,蛮族之一的西哥特人,在其首领阿拉里克的率领下发动叛乱,并一度逼近君士坦丁堡,第二年,西哥特人又转而南下洗劫了希腊。

  四

  但罗马帝国更大的厄运还在后来,400年,匈人终于大举西进,一举夺取了多瑙河盆地,又攻入意大利。

  在匈人身上,欧洲人观察到了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战斗方式:他们全是骑兵,时常主动发起攻击,呈楔形队形投入战斗,并伴有凶残的吼声。为行动便捷,他们总是轻装简行,他们善于出奇制胜,他们会突然分散成多个小队,从四面八方冲散敌军,然后进行残酷杀戮。他们行动异常迅速,往往在敌人还没有发觉时,就攻进了某座堡垒或洗劫了敌人的营地。

  公元410年,继续西进的蛮族西哥特人,攻陷了西罗马帝国首都罗马。

  之后,经历奥克塔尔大单于、卢加大单于两代,在公元422年、426年,匈人先后两次蹂躏了东罗马帝国的色雷斯和马其顿,逼迫东罗马帝国皇帝向匈奴帝国年贡350磅黄金。不久,东罗马帝国又被迫在边境向匈奴帝国开放互市,以确保边境安宁。

  但这个过程,同时也伴随着匈人和罗马帝国的谈判、和解。公元418年,匈人和西罗马帝国的议和条款,匈人大单于的侄子阿提拉,作为双方交换的人质之一,被送到西罗马帝国荷诺里乌斯皇帝的宫廷。在那里,阿提拉接受了罗马式的教育,同时接触到了罗马人的生活习俗,也对罗马帝国的内情有了一定了解。”

  阿提拉,生于公元406年,父亲名叫蒙德古祖斯,他的两个叔叔先后担任过匈人帝国的大单于。阿提拉“鼻子扁平,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胸部宽阔,头很大;但他的眼睛很小,留着灰色的稀疏胡须”。

  425年,阿提拉曾作为受西罗马帝国雇佣的匈人军队统帅,赶赴高卢对西哥特人作战。在那里,他和西罗马帝国军队一起,击败了西哥特人。

  434年,阿提拉的叔叔,西哥特人卢加单于去世,阿提拉和他的另一个布列达共同继承王位,各掌管一部分领土。两位单于即位不久,便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要求东罗马皇帝交出匈人的叛逆,还要求年贡翻番,由350磅黄金上涨到700磅黄金。东罗马皇帝也屈辱地答应了。

  445年,布列达单于神秘地遇刺身亡——人们深信他是被阿提拉谋杀的。然后,阿提拉成了匈人帝国唯一的大单于。在他的率领下,匈人帝国的鼎盛时期到来了,与之相伴的,则是整个欧洲对匈人的恐惧。

  五

  阿提拉继承了前代匈人君主们的无限雄心。正如历史学家拜瑞所说的,阿提拉“确实将自己视为包括罗马帝国在内的全欧洲最高的君主,……他梦想自己的帝国能够扩展到海洋中的诸岛屿,并且很快作出了向大西洋沿岸扩张的努力”。

  关于阿提拉的雄心,或许称之为野心更合适,传说还因他意外获得了一柄马尔斯神剑(Sword of Mars),Mars即是火星,而古希腊人视之为战神。阿提拉将之视为上天的启示。历史学家约丹尼斯的著作中,收录了这则传说:

  “一位牧民发现,在他的牧群中,有一头母牛总是一瘸一拐的,但却没有查出他受伤的原因,于是这位牧民焦急地循着血迹寻找,结果发现了一柄剑。才得知原来是这头小母牛在吃草时,无意中踩到了这柄剑而受伤;他挖出这柄剑并直接献给了阿提拉,他认为这是上天要任命他成为整个世界的统治者,所以赐予他这柄神剑,以确保他赢得一切战争。”

  历史学家麦高文认为,这柄剑其实只是某个古代民族宗教仪式的礼器而已。不过,阿提拉却是信以为真地加速了他的征战和扩张。

  阿提拉确实强悍,终其一生,这位草原部落之王,带着他的族人和铁骑,两次入侵巴尔干半岛,包围君士坦丁堡;也曾远征到高卢(今法国)的奥尔良地区,后来又攻向意大利,并于公元452年攻陷当时的西罗马帝国首都拉文纳,赶走皇帝瓦伦丁尼安三世,使西罗马帝国名存实亡。

  阿提拉想吞并罗马帝国,但历史学家们认为,与其雄心不相称的是,他并没有建立、维系庞大国家的深谋远虑,并没有超越游牧民族的局限,这导致他最终输掉了451年的高卢战争,这是匈人联军和罗马联军的关键决战。

  六

  迎娶伊尔迪科的这一年,是453年,阿提拉47岁,他的人生,他的部族,都到达了一个巅峰:匈人帝国的版图达到了盛极,东起咸海,西至大西洋海岸;南起多瑙河,北至波罗的海。在这广大区域的一带附属国和部落,都向阿提拉称臣纳贡,并在战时出兵参战。而阿提拉也被后世史学家称其为“上帝之鞭”。

  然而,正如太阳过了中天必然西斜那样,臻于极盛的匈人帝国,在输掉高卢战争后,内部的裂痕早已出现,因为松散的匈人部落,其领袖的权威始终只是维系于不断的征战和掠夺中。输掉战争的领袖,必然权威急剧下降,阿提拉也是如此。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危机爆发,阿提拉便于453年新婚之夜猝然死去。对于阿提拉的死,最常见的解释出自古罗马史学家普利斯库斯的著作《出使匈奴王庭记》,他称阿提拉是在睡梦中鼻腔血管破裂,血液倒流引致窒息而死。而这血管破裂,可能是由于阿提拉饮酒过多引起。

  在阿提拉的葬礼上,匈人割断头发,刺破脸颊,用鲜血悼念他们部族上最伟大的国君之一。如另一位阿提拉同时代的古罗马史学家约尔丹尼斯所说的,“最伟大的战士是不应以女性的哀号和泪水,而是以战士的鲜血来哀悼的”。

  匈人骑士们列队,围绕着存放阿提拉遗体的大型丝绸天幕转圈,向这位他们最伟大的领袖唱丧歌。仪式完结后,他们把阿提拉王的遗体装进一个厚达三层的华丽棺材里:最外层是铁,第二层是银,最内层是金,以象征其不朽功业。

  葬礼的最后一道程序是,匈人堵塞了一条河流,使之断水,再把阿提拉的遗体埋葬到干枯的河床下,然后重新开闸放水。葬礼结束后,所有参与施工的奴隶都被处死,以便让后世的盗墓者无机可乘。因此,他的坟墓至今未能被找到。

  阿提拉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争夺大汗之位,打起了内战,匈人帝国瞬间瓦解崩溃。这让欧洲各族找到了翻身的机会。在东哥特、吉皮底人的反抗下,匈人于公元454年被迫退回了南俄罗斯草原。

  461年,阿提拉的一个儿子企图重建匈奴帝国,对多瑙河流域的东哥特人发动战争,遭到失败。468年,他又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结果自己战死沙场,从此匈人逐渐沉寂了下去,直至被历史彻底遗忘。很快,世上再无匈人这个来历成谜的古代欧亚草原部族。

  七

  匈人从何而来,又去了哪里?

  一种流传已久的说法认为,阿提拉所在的这支匈人部落,是从中国西行的北匈奴残部。匈奴对于中国人而言,大概不算是太陌生。这个北方草原古族,在西周时代文献中就有记载,只不过名字不叫匈奴,而是荤粥、猃狁。

  和匈人一样,匈奴人也是彪悍善战的草原部族,有着高效的战争机器,主要是兵器和骑兵。匈奴人很早就能铸造适合骑兵使用的长剑,而匈奴角弓的巨大威力,更使得匈奴人拥有巨大的远程作战优势。

  此外,匈奴铁扎甲也被大量装备于匈奴骑兵,在内蒙古甚至出土了一件青铜板甲,其工艺和防护效果令汉帝国的工匠们也望尘莫及。

  匈奴军队则由机动灵活的骑兵构成,《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兵“尽为甲骑”、“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在围困了汉高祖刘邦的白登之围,冒顿单于亲征的队伍为四十多万骑兵。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他们常常采取迂回包抄、马背转身放箭、车轮箭阵、佯装撤退而诱敌深入等战法和战术作战,使得在建国初期缺乏骑兵的汉帝国难以与之对抗。

  早在战国时期,彪悍的匈奴人就已经是华夏诸国的北方边疆大患,秦赵等国甚至分别修建了长城,并派驻几十万精兵常年驻守北方边境,秦有蒙恬,赵有李牧,都是战国时期的不世名将。

  西汉建国之初,国力孱弱,难以抵御强大的匈奴。公元200年,刘邦亲征匈奴,结果被围于大同白登山,幸亏靠吕雉派人贿赂匈奴贵族,才得以全身而退。刘邦之后,吕后掌权之时,依然无力对抗匈奴,只能答应匈奴人的和亲要求——把一位皇族女子嫁给匈奴单于。

  八

  汉帝国对匈奴的守势、和亲政策,直到汉武帝时才出现根本性的改变。经历汉初到文景之治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无为而治之后,汉帝国国力积蓄空前强大,于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决心彻底解决匈奴边患问题。

  这一次,匈奴人遇到了强悍的对手:卫青和霍去病。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春、夏两次主动率兵出击,击溃了匈奴浑邪王、休屠王部,占领了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区,歼敌4万余人。俘虏匈奴王5人及王母、单于阏氏、王子、相国、将军等120多人。

  同年秋,奉命迎接率众降汉的匈奴浑邪王,在部分降众变乱的紧急关头,率部驰入匈奴军中,斩杀变乱者,稳定了局势,浑邪王得以率4万余众归汉。匈奴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之后几百年间,汉军持续和匈奴作战,匈奴人不支,节节北退。一部分匈奴人内附定居,也就是南匈奴。另一部分继续在北方草原抵抗,成为北匈奴。

  而后,汉军偕同南匈奴继续追击北匈奴。155年,北匈奴更遭另一北方民族鲜卑沉重打击,最终于158年被丁零击败之后西迁,从此在中国史书上渐渐消失。

  北匈奴在中国消失的同时,南匈奴的驻地继续向南前移,他们一直居住在河套一带,三国时期,曹操把匈奴分成五个部,到了3世纪,匈奴族的五部大都督刘渊在成都王颖手下当将军,当时西晋正在经历八王之乱。刘渊担任了匈奴族的大单于,占领了北中国的大部分地区,自称汉王,史称汉赵。

  匈奴的一支族群,称为羯人。汉赵的大将羯人石勒篡汉,建立赵国,史称石赵或后赵。后被氐人苻氏前秦所灭。

  融入匈奴人中的月氏人,称为匈奴别部卢水胡。其中沮渠家族推举后凉汉官段业为主,在现甘肃地区建立北凉。后沮渠蒙逊杀段业,自立为北凉主。后被鲜卑人拓跋氏北魏所灭。

  匈奴与鲜卑的混血后代称为铁弗人。铁弗人刘勃勃被鲜卑拓跋氏击败后投奔羌人的后秦。后自认为是末代的匈奴王,改姓赫连,在河套地区(现宁夏)创立夏国,史称胡夏。后被北魏所灭。

  匈奴融入靠近高丽的鲜卑的宇文氏部落,进入朝鲜半岛。后来宇文氏在西魏建立的北周政权被汉族外戚杨坚所篡。杨坚经过南征北战后,创立隋朝,再次统一中原地区。

  以上是十六国及魏晋南北朝时期,匈奴在中国历史舞台上进行的最后一场演出。之后,匈奴作为一个独立的民族逐渐从中国历史中消失。匈奴后裔融入汉族以后,所改汉姓有刘、贺、丛、呼延、万俟等,大多生活在今天的陕西、山西、山东等地。

  九

  匈奴在中国史书里消失百多年后,匈人部族出现在了东欧平原上。

  此间,北匈奴残部于公元160年左右进入锡尔河流域,匈人在同一地区崛起于公元290年左右。大约在同一时期,南匈奴崛起,刘渊于308年攻入中原称帝,其间120余年,没有任何史料记载他们之间有传承关系。

  考古显示,除了名字的发音,匈人的文化、军事、政治制度基本与匈奴没有相近之处。北匈奴残部仅仅可能是最初被匈人融合的十余个部落之一。

  匈奴的族属,至今也仍是一个扑朔迷离的问题。从语言上讲,日本历史学家白鸟库吉是第一个借中国历史记载中的零星资料,企图将匈奴语言归类的学者,但是他自己也游移于突厥和蒙古两种可能之间。白鸟的结论早已被后来的阿尔泰语专家否定,他的研究无非表明,突厥和蒙古等阿尔泰语曾经从匈奴语中继承和吸收了不少词汇,但不能证明匈奴语属于两者之一。

  欧洲历史学家蒲立本更用中国史料证明,匈奴语和阿尔泰语互不相容的几项特征,因此提出匈奴语甚至不属于阿尔泰语系,而可能与叶尼塞区域的几种语言有关。

  另一方面,前苏联和俄国的语言学者作了不少比较研究,初步表明叶尼塞区域和高加索区域的语言和汉藏语系有某种亲属关系。所以到头来匈奴语和汉藏语可能还会变成“亲戚”。其他不说,有人提出匈奴—鲜卑语的“祁连”(义为“天”——祁连山和天山均由此得名)和汉语的“天”或“昊天”同源。

  从人种上讲,匈奴的成分也很复杂,决不能以“蒙古人”概之。例如外蒙古发掘的匈奴古墓中曾发现匈奴人像,其眼睛被绣成蓝色。被认为是匈奴汉主(高祖光文皇帝)刘渊“苗裔”的稽胡,到隋唐时还被谚语说成是“胡头汉舌”。

  现代学者公认匈奴部落联盟中肯定包括许多高加索白种人。至于匈奴帝国的“领导部族”究竟属于什么人种,现代人类学研究的结果,倾向于认为,他们可能是北亚黄种人,更具体地说,是高频的黄种芬兰—乌戈尔语系民族基因。

  十

  2012年9月,一篇题为《中国北方古代人群Y染色体遗传多样性研究》的博士论文,涉及了古匈奴人骨的基因鉴定成果。

  研究人员在新疆东天山哈密地区墓地的古代人骨标本中,测到了比例不低的男性Y染色体Q1b类型,这个基因类型被认为是高加索白种人类型,且在印度、西亚、中亚、欧洲(特别是德系犹太人)中普遍存在,尤为重要的是,它高频出现于西伯利亚的孤立语族叶尼塞民族,这与有些专家推测匈奴为叶尼塞语族的论点吻合。

  而黑沟梁遗址通常被认为与西匈奴有关。青铜时代至铁器时代早期,也即相当于中原夏商周时期的东天山地区古代遗存,有很强的地域性特征,目前确定的土著文化,包括天山北路文化和其后的焉不拉克文化。

  黑沟梁遗址所属的巴里坤草原,曾有焉不拉克文化寒气沟类型,可延续到西汉之初,此时,游牧于此的古代民族当为月氏。值得一提的是,以往通常认为史料所载的月氏所居“敦煌、祁连间”之地是指河西走廊西部的张掖、酒泉一带。但这种看法现在已经逐渐被舍弃,因为汉代此地区并无“祁连山”。

  事实上,汉代史料所载的“祁连山”,“天山”,“祁连天山”应当都指东天山,月氏的活动地域应当在东天山于敦煌之间。一个附加的证据是,通常认为月氏是与斯基泰人近似的高加索人种,但目前的考古证据,并不支持此区域在这个历史时期存在高加索人种类型古代人骨。

  西汉之初,匈奴势力也在此期扩张至东天山脚下。东天山地区最为著名的一处遗址便是被认作匈奴右贤王王庭的东黑沟遗址,此遗址的发掘入选了2007年的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而黑沟梁墓地遗址与东黑沟遗址属同一时期同类型的匈奴部族遗址。

  据《汉书·西域传》载,西汉时代曾存在于东天山的地方政权,包括单桓国、蒲类国、蒲类后国、西且弥国、劫国等小国等,他们都应为匈奴右部所属的部落国家,但目前尚不能判断,黑沟梁墓地具体与哪个东天山部落国家相关。

  黑沟梁墓地遗址的考古文化因素很多元,但最主要的仍是与月氏人相关的焉不拉克文化寒气沟类型,以及和漠北同源的匈奴文化。这使得Q1b类型有了追根溯源的可能。如果西匈奴Q1b类型与今天西方人群Q1b类型的关联性确实成立,那么,一直争论不休的匈奴西迁历史悬疑问题便有望得以解开。

  具体说来,黑沟梁古DNA主要包括两类,其一为Q1a*类型,此型广泛分布在西伯利亚,暗示黑沟梁古人与西伯利亚族群的血统关联。其二便是这个广受关注的Q1b类型,正如上面所述,此类型散见于西方人群,但在东方人之中却非常罕见,只是偶然在一些新建维吾尔族样本中可以找到。

  那么,这到底意味着匈奴右部之民全部迁出了蒙古高原,未留下任何基因印记呢?还是这Q1b为匈奴人融合的月氏土著之民呢?据原报告介绍,Q1b样本全部属于墓主人,而Q1a*类型既有墓主人也有人牲。这让问题变得有些复杂。

  古人骨基因鉴定结果显示,反映父系源流的Y-DNA分型,并未发现黑沟梁墓主人和殉葬人牲之间明显的种系差异。而反映母系源流的mtDNA分析尚未见详细内容,不清楚墓主人组和人牲组之间的东西混血情况如何。

  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黑沟梁A组的匈奴右部墓主人,其人种起源以蒙古人种北亚类型为主,并含一定倾向哈密地区土著人群的血统因素。北亚血统或许与父系出现的通常认为西伯利亚起源的Q1a*类型相关,同时,暗示源流较为难解的Q1b类型也可能起源于北亚地区,只是如今已不见其基因印记。

  此类型广泛分布于东亚诸族,罕见北亚,尤其几乎不见于西伯利亚。但人类学家们认为,它也许还是起源于西伯利亚,只是可能因为西伯利亚孤立族群人口太过稀少,没有留下延续至今基因印记。

  而黑沟梁B组,则更接近于纯粹蒙古人种。黑沟梁B组人牲的西方混合因素,略高于天山北路组,高加索人种成分更多。

  这样看来,匈奴部族也是血统混杂,跟匈人同为西伯利亚起源,存在血缘联系也不无可能。

  十一

  至于目前的“匈人就是匈奴”这一假设,则基本上完全建立在语音近似上,最先由法国学者De Guignes提出,并无更多任何历史和考古证据。

  从北匈奴在中国历史上消失,到匈人在欧洲的出现之间,有几个世纪的空白,再加上巨大的地理间隔,如果没有直接间接的历史记载或考古实物发现,光凭语音上的近似远远不足以成为“信史”。

  持此说者,是这样描述北匈奴西迁过程的:其迁移历时几个世纪,途中经过康居、大宛、鄯善等西域诸国。公元4世纪中叶,北匈奴灭掉了强大的突厥国度阿兰国,西方为之震动——这其实是匈人所为。

  那么阿提拉部族这支匈人又来自何处?除了从中国西行的北匈奴残部说之外,主流说法是,这支匈人部族来自南俄草原。

  匈人其实是欧洲人对来自东方各游牧民族的统一习惯称谓,然而真正匈人的后代却一直下落不明。唯一的证据是,七世纪后期进入巴尔干半岛的保尔加人(马扎尔人)——保加利亚人的祖先之一中,或许有些匈人成分。

  而当被视为匈人后代的匈牙利人,于9世纪下半叶出现于欧洲时,真正可考的匈人已经消失近400年之久。著名匈牙利裔历史学家Denis Simor教授在其名作《匈牙利史》中称,把匈牙利人称为匈人,是典型的时序倒错,因为没有任何历史资料表明两者有直接关系。

  当然,可以肯定,马扎尔人的祖先来自亚洲草原,而不是印—欧种人。今天还可以见到匈牙利人的一项文化特异:他们也许是欧洲唯一将姓列在名之前的民族。这一姓名顺序与中国、韩国(朝鲜)、琉球、越南、日本等东亚国家反而一致。

  但无论如何,匈奴和匈人都属于那个时代强悍的草原民族,他们都有高度军事化的游牧风俗。然而,当四散的末代匈奴人、匈人逐渐放弃游牧生活、军事风俗和祖先的追求,渐渐定居在匈牙利、巴克特利亚和华北的农耕区时,他们在历史舞台上的表演,也就黯然落幕了。

  十二

  匈奴人的血脉,其实在中国延续了下来。苏州斜塘镇的金姓居民,就自称匈奴后裔。斜塘,是江苏省苏州工业园区金鸡湖东的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的金姓居民,自称是300多年前从徐州迁来的匈奴后裔,至今已传至第13代。据其族谱,远祖可追溯到与母亲一起归汉的匈奴休屠王太子、深受汉武帝宠爱、后被封为禾宅侯的金日磾后代。

  金日磾(公元前134年~86年),字翁叔,原为匈奴休屠王太子。汉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攻克匈奴右地,金日磾兄弟与其母俱归汉,金日磾当时14岁,初任马监,深得汉武帝宠爱,赐姓金氏。后因其平叛有功封禾宅侯,其后裔定居长安。西汉末年,迭经战乱,金氏后裔开始向各地迁徙。

  斜塘金氏第10代孙,72岁的金家昆家中,珍藏着一本刻印于清代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的《彭城家谱》。这已经是斜塘金姓历经“文革”后唯一保存下来的一本家谱。

  谱上记载,明末清初,山东彭城(今徐州)“系出禾宅侯”的金孟昭,“自鲁徙吴”,也就是从山东迁到了苏州,从此在斜塘“半耕半读、为商为贾”,到乾隆、嘉庆年间,就已发展成了金云樵、金襟江、金松坡等十门金姓大户,所以当时民间有“车坊一个镇,勿及斜塘一个金”之说。

  1920年,诗人柳亚子曾到斜塘,留下诗句:“斜塘烟雨景如何,水阁芦帘对户居,已隔一条衣带水,不同调笑酒家胡。”

  史载,唐代长安城里有由游牧民族开的酒肆茶坊“胡姬当炉”及“酒家胡”,而当时斜塘有家较雅的“玉壶春”茶酒馆,正是金氏后人开的。上岸是茶馆,下岸“水阁”兼卖酒菜,这或许能说明,当年柳亚子也考证过斜塘金姓为匈奴后裔。

  在重修家谱的过程中,金家昆打听到了不少金姓祖先的故事。据他的一位名叫金粹增的堂姑母说,斜塘“金”姓有“东金”、“西金”之分。相传“东金”是金家的嫡亲子孙,而“西金”则是金家佣人的后代。也有人说,斜塘金氏祖先是江宁府台,清初不愿为官,就迁居斜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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