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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是近代中国思想的启蒙者,社会活动家,民国初年清华大学国学院四大教授之一。梁启超以“善变”闻名于世。从戊戌年的变法,到庚子勤王,再到创办《新民丛报》,宣传“新民”思想;梁启超是康有为的学生、信徒、助手,但最终他们还是分道扬镳了;梁启超与孙中山合作过,也对立过;他拥护过袁世凯,也反对过袁世凯。梁启超共有九个子女,多从事科学工作,并涌现出三位院士:建筑学家梁思成、考古学家梁思永、航天专家梁思礼。
1873年,梁启超出生于广东新会茶坑村。在《三十自述》里,他交代了自己出生的时代背景:“太平天国亡于金陵后十年,清大学士曾国藩卒后一年,普法战争后三年,而意大利建国罗马之岁也。”
梁启超规定工作时间不接待宾客,偶有来访者,说话不能超过一小时。其书斋门上还挂有木牌:“除研究生外,无要事莫入。”
1914年11月月初,梁启超在清华大学做题为《论君子》的演说,引用了《易经》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和“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来勉励大家,从此清华以“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为校训。
梁启超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期间,有一次因为举办重要的校际篮球比赛,上课的学生很少,梁便大发牢骚:“做学问不如打球好玩,你们也不是要跟我做学问,不过是要看看梁启超罢了,和动物园的老虎、大象一样,看一两次就够了。不过我并不失望,不要多,只要好,我在时务学堂只有四十多个学生,可是出了蔡松坡(蔡锷)、范源濂、杨树达,一个顶一个!”
梁启超撰《墨经校释》,请胡适作序。然而书出版时,置胡适所作序于书后,而将自己答胡适的信稿置于书前。
梁启超酷爱麻将,每于演说之前大战不止,曾说:“予利用博戏时间起腹稿耳。骨牌足以启予智窦,手一抚之,思潮汩汩来,较寻常枯索,难易悬殊,屡验屡效,已成习惯。”
1929年,梁启超的学生谢国桢和萧龙友见老师身体健康状况渐趋恶化,便劝梁停止工作,注意休息。梁说:“战士死于沙场,学者死于讲坛。”不久逝世。1982年,谢国桢因病住院,犹坚持看书不已。萧龙友的儿子萧璋劝其停止看书,注意休息。谢说:“战士死于沙场,学者死于讲坛,师训不可违!”
李蕙仙出生在河北省固安县,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才女”之美誉。1899年,李的堂叔、维新派大臣李端棻到广州主持高考时(典试)时,瞄上了“凤凰男”梁启超。很快,广东神童与北京大龄才女喜结连理,此时李二十三岁,梁十九岁。
梁启超与李蕙仙婚后先是在广东乡下老家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夫唱妇随,梁忙他的“公车上书”“保国会”;李办她的女子学堂,亲任校长(中国第一位女校长),同时还帮助梁将广州舌音转变为普通话。
梁启超曾在美国檀香山偶遇何蕙珍,心生爱慕,恰何也对梁抱有好感,欲以身相许。梁说:“我不能娶你,我当年曾与谭嗣同君创办‘一夫一妻世界会’,我不能自食其言啊!”何说:“这有何难?你可以再创办一个‘一夫两妻世界会’啊!”
1900年,身居国外的梁启超与华侨子弟何蕙珍擦出火花。梁虽再三婉拒了何女士的求爱,但是心中的小鹿仍跳个不停。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梁将此事告诉了结发妻子李蕙仙。李女士根本不理睬梁的忏悔,而是回信说:你又不是女子,不需要从一而终,如果喜欢何女士,我直接禀告父亲大人,成全你们就是。李女士知道父亲梁宝瑛绝不会同意他娶小,梁当然也明白,遂急忙回信向老婆大人表白:对何蕙珍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义而已”,已经对其“一言决绝,以妹视之”。
王桂芬为贵州人,小时候被人贩子辗转卖了四次,最后到了李蕙仙的娘家做丫鬟。李蕙仙见其聪明伶俐,就将其带回了夫家,梁给她起个大名“王桂芬”。随梁一家到日本后,王小丫头很快学会了日语,既上得了讲堂,又下得了厨房,且很快与梁产生了爱情的结晶,生下梁思永。为了保护王小丫头,梁只好让其到澳门生产。在李大夫人兄弟的斡旋下,李大夫人才算接受了王小丫头,孩子们也改口称“王姨”。
胡适提出“好政府主义”前夕,梁启超、林长民等人向他建议,要拉王宠惠、罗文干、蔡元培等人加入研究系。胡适和蔡元培却决心与研究系保持距离,于是将梁、林等人晾在一旁,自己发表了一个《我们的政治主张》。梁启超大怒道:“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发表宣言。”林长民则说:“胡适我们不怪他,他是处女,不愿意跟我们做过妓女的人来往。”
杨度去梁启超家做客,偶遇梁的情人花云仙,对其一见钟情。梁见杨一直色迷迷地看花,遂大方地说:“你若真喜欢她,我老梁就把她送给你了。”喜得杨立马拉起花的手就跑到宾馆开房。
“戊戌政变”后,有人污蔑梁启超与康有为之女康同璧有染,且取梁的情诗四十首为证。其实梁的这些情诗是写给何蕙珍(曾担任梁的翻译)的。
康有为之女康同璧,留学哈佛、哥伦比亚大学,曾任万国妇女会副会长、中国全国妇女大会会长、山东道德会会长等职
1902年,年仅十八岁的康同璧得知父亲康有为流亡至印度后,女扮男装,逃出京城,走居庸,出潼关,沿丝绸之路,入新疆,翻葱岭,再转而南下。一路过关隘,涉沙漠,越险峰,躲官家,终于到达印度找到康有为。
王小丫头(桂芬)曾经很风趣且得意地对别人说:“这几个儿子真有意思,思成(学建筑)盖房子;思忠(学军事)炸房子;房子倒了埋在地里,思永(学考古)又去挖房子。”
徐志摩爱上林徽因时,林仅十七岁。二人一见钟情,情意缠绵。徐向张幼仪提出离婚时,很多朋友都反对,尤以梁启超的反对最为强烈。林曾致信徐,其中称:“呜呼志摩!天下岂有圆满之宇宙……若耽迷于不可必得之梦境,挫折数次,生意尽矣。”后来大家发现,梁启超曾与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早有默契,二人私下早结了儿女亲家。
1922年3月4日,梁启超应北京大学哲学社邀请,到北大第三院大礼堂做演讲,题为《评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梁启超事前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启事,大意是说,凡是想前往听演讲的当备该书一册。消息一出,商务印书馆所存该书销售一空,向各分馆求援仍然供不应求。第二天,胡适也来到会场听讲。演讲最后,梁启超总结性地说:“这部书讲墨子、荀子最好,讲孔子、庄子最不好,凡关于宇宙观人生观方面,十有八九很浅薄或谬误。”讲到这里,梁启超转过头来对胡适说:“适之,你说是不是这样,我没有造谣吧?”会场里哄堂大笑。
1923年,梁思成(左一)与林长民(左三)、林徽因(右二)、徐志摩(右一)等接待印度诗人泰戈尔(右三)
1929年,梁启超在肾病手术中被切除未发生病变的右肾,引起舆论的一片哗然。当时梁启超的友人愤愤不平,劝他起诉。梁启超说:“算了罢!中国人学西医,能够开刀,而令我活到如今,已经算不错了,我又何必告他。”
梁启超十分推崇贾谊的《治安策》(《陈政事疏》),可以全文背诵。他向学生一面背诵一面讲解,听者惊讶之至。梁笑着说:“我不能背《治安策》,又怎么能上‘万言书’呢?”
现代汉语有许多词汇是从日语转译而来,如“经济”“银行”“准备”等皆是。梁启超曾以“经济”为不妥,因为在古代汉语中本有“经济”一词,意为“经国济世”。他因此提议以中国固有的“平准”来代替,并在自己的著作中首先使用,但并未获得推广,于是这个被日语断章取义过的词——“经济”,竟成为最常用的汉语词汇之一。
据说梁启超写一页稿,便让秘书用打字机打一页,等到梁启超第二页写完了,秘书的第一页还没打完。仅两年多的时间,梁启超就写出一百多万字的著作,他的才气堪称“近代以来第一人”。
梁启超做学问涉猎很广,经学、哲学、史学、文学、法学、伦理学、宗教学等,几乎无所不涉,因此有人开玩笑说其作品是“广零散”。
梁启超是第一个在著作中提到马克思的中国人。1902年,梁启超以“中国之新民”的笔名撰《进化论革命者颉德之学说》,刊于《新民丛报》第十八号,文中提到的“麦喀士”即马克思。
20世纪20年代,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讲课有三种方式:一如梁启超,不发讲义,也不用讲稿;二如陈寅恪,不发讲义,却有讲稿;三如黄节,发讲义,而且就是一部书稿。
梁启超的同学罗孝高以“羽衣女士”的笔名在《新民丛报》上发表了几篇文章,二人便一起唱双簧忽悠马君武。罗说:“羽衣女士是我的表妹,长得非常漂亮,跟观音一样。”马一听来了精神:“她真的很漂亮吗?”梁说:“确实漂亮。”后来,马与“羽衣女士”互通了几封信,并要求见面,梁罗二人一看急了,罗无奈就直接说:“实在对不起,我老实向你坦白,‘羽衣女士’是我的笔名,其实根本没这个人。”马闻听气得暴跳,指着罗的鼻子一通大骂称要绝交。
1922年,梁启超为蒋百里的《欧洲文艺复兴史》作序。梁以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历史相比附,写起中国近代的学术复兴史,几天即草成六万字的著作《清代学术概论》,且反要蒋为此“序”写一序。
胡适有次在宴会上说:“中国古诗很多,诗人都吃肉,就是没有人写过猪。这个牲畜没有人作过诗。”同席的梁启超接着说:“不见得,清朝乾隆就写过‘夕阳芳草见游猪’的句子。”
1923年,胡适曾为青年拟了《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把《三侠五义》《九命奇冤》也列入。梁启超对胡适说:“我便是没有读过这两部书的人。我虽自知学问浅陋,但说连国学最低限度都没有,我不服。”
最初用“莎士比亚”这个译名的当推梁启超。1902年,他在主编的《新民丛报》上发表的《饮冰室诗话》中提到:“近世诗家,如莎士比亚、弥儿顿、田尼逊……”
1895年8月17日,康有为、梁启超在北京创办了“抄录各馆新闻”的《中外纪闻》,初名《万国公报》,每期十页,印两三千份,木版刻印,双日版,免费赠送。这便是中国最早的文摘报。
梁启超在罗宾德罗纳特·泰戈尔生日时给他起了个中国名字,叫“竺震旦”。梁称“罗宾德罗纳特”有“太阳”“雷”之意,可引申为“如日之升”“如雷之震”,意译为“震旦”;古印度称中国为“震旦”,而中国人称印度为“天竺”,按中国习惯前姓后名,故名竺震旦。
梁启超在清华国学研究院讲课。他每星期三讲儒家哲学,由学生周传儒做记录。当时有学生出了一个灯谜:“梁任公先生每星期三讲哲学,打一人名。”众人未猜中,后谜底揭晓,就是“周传儒”。
梁启超被学生们尊称为“老博士”,梁闻后说,我还年轻,并没有老。一个学生说,那么称“先秦博士”如何?先生不是正教我们先秦政治思想史吗?梁说,不敢当,不敢当,可以加一个“准”字,称“准先秦博士”。
梁启超有着超人的记忆力,四书五经、历史典籍、诗词歌赋,往往张口即诵,即使是突然停住,只要用手敲一敲脑袋,也会马上想起,又继续大段大段往下背。有时讲课讲到紧要处,就会变成表演,手舞足蹈,或掩面,或顿足,或狂笑,或叹息。讲到欢乐处则大笑而声震屋梁,讲到悲伤处则痛哭而涕泪滂沱。听他的课,实在是种享受。
胡适评梁启超:“任公为我国革命第一大功臣,其功在革新吾国之思想界。十五年来,吾国人士所以稍知民族思想主义及世界大势者,皆梁氏所赐,此百喙所不能诬也。去年武汉革命,所以能一举而全国响应者,民族思想、政治思想入人已深,故势如破竹耳。使无梁氏之笔,虽有百十孙中山、黄克强,岂能成功如此之速耶?”
梁思成与林徽因曾约定:谁先死,活着的要为对方设计墓碑,连图也要亲自画,不能找人代替。林徽因去世后,梁思成为她做到了这一点。而金岳霖题写了挽诗:“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1955年林徽因去世,梁思成于1962年娶了他的学生林洙。几年后,金岳霖突然把梁思成等一众老友请到北京饭店,并没有讲理由,这让收到通知的老友们都很纳闷。饭吃到一半时,金岳霖突然站起来说:“请大家过来吃饭,因为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老友们望着这位终身不娶的老教授,都偷偷地抹眼泪。
梁思成的第二任妻子是林洙。林洙于1948年中学毕业后,随男友程应铨来到清华大学。程应铨在建筑系任教,林洙想进先修班学习,慕名去拜访林徽因,林徽因教林洙学习英文。后来,程应铨和林洙要结婚,曾接受林徽因的个人资助。1957年程应铨被划为右派,两人离婚。1959年,作为清华大学建筑系资料馆的管理员,林洙担当了为梁思成整理资料的工作,最后成了梁思成的第二任妻子。
1923年夏天,梁思成因车祸住院,年仅十九岁的林徽因每天坐在梁思成床边照顾他,偶尔有说有笑。梁思成汗流浃背时,她便毫无芥蒂地帮他揩面擦身。这一“开放”举动让李蕙仙大为反感:“一个姑娘毫无半点儿闺秀风范,思成不可娶她。”而梁启超却因此事更加欣赏林徽因,并将喜悦之情写给了女儿梁思顺。梁思顺对父亲的赞赏不以为然。
梁思成夫妇
梁思成继承了他父亲的天才,进入清华学校后便是校园里异常活跃的少年。他喜爱绘画,任《清华年报》美术编辑;喜爱音乐,当管弦乐队队长;喜爱体育,获得过校体育运动会跳高冠军。他的外语也好,翻译了王尔德的作品《挚友》。
梁启超寄厚望于梁思成,从学业、婚姻到谋职,无不一一给予细致入微的关怀、照顾。梁思成结婚前夕,梁启超致信说:“你们若在教堂行礼,思成便用我的全名,用外国习惯叫作‘思成梁启超’,表示你以长子资格继承我全部的人格和名誉。”
初入清华大学的梁思成
1947年,梁思成曾在北京大学开过“中国建筑史”课程,上课的学生有近二十人。梁思成用幻灯片来辅助教学,很有意思。最后一节课,他讲完之后,对在座的同学说:“课讲完了,为了应酬公事,还得考一考吧?诸位说说怎么考好?”学生没有一个答话。梁又说:“反正是应酬公事,怎么样都可以,说说吧。”还是没有人回答。梁思成开始觉得很奇怪,后来恍然大悟地说:“那就先看看有几位是选课的吧,请选课的举手。”学生中没有一个举手。梁思成见此,笑着说:“原来诸位都是旁听的,谢谢诸位捧场。”说完,梁思成向讲台下作了一个大揖,推门而去。
梁思成
梁思成作为清华大学建筑系的系主任、教授,非常重视新生的基础课学习。因此,每年他都要给一年级学生开“建筑概论”课。上第一节课时,梁思成首先在黑板上只一笔就勾画出了一只可爱的小狗,问学生这是什么。学生说是狗。他又在黑板上画了个与狗同等大小的小屋,问学生这是什么。学生回答是狗窝。他点了点头,又在狗的旁边画了一个大的房子,问学生这是什么。学生说是房子。梁思成满意地笑了,然后在黑板上写上“尺度”两个大字,说这就是尺度。学生一听就懂了。
清华大学建筑系的新生来到系陈列馆参观。梁思成也在馆中,他身材瘦小,腿脚不灵活,穿着西服,戴着宽边礼帽。同学们不知道他就是系主任,很好奇,就围着他观看。梁思成一点儿也不生气,诙谐地指着帽子自我介绍说:“我就是梁思成。你们只要看这顶帽子就能猜着了,也是个大屋顶。”逗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清末,在东京的保皇派和革命派常互相谩骂,甚至于斗殴,梁启超就曾遭到群殴。当时张继是带头者。梁启超自知不敌,且辩且退,张继则拉住他的袖子不放手,最后梁启超只好绝袖而去。回到上海后,同在《时务报》工作的康有为、章太炎发生冲突,康便派梁启超领头带着一帮人拳击章太炎。章太炎还了梁启超一个大嘴巴。此次事件后,孤立的章太炎只好离开上海暂退杭州。
1912年9月6日,孙中山在长陵城楼前与随员合影。前排左八孙中山、左十叶恭绰;二排右三王宠惠、右四张继
梁思成任教期间除了关心学生的学习,还很关心学生的生活,经常热心地给学生取名字。一位学生叫罗自福,常被人取笑为“罗斯福”,后来梁思成给他改名为罗哲文。
1937年,梁思成到五台山佛光寺考察,从殿宇外形以及石经幢看出此寺是唐代建筑。为求更确实的证据,梁从附近村里借了高梯,端着脸盆,用刷子蘸水把几道横梁刷洗干净,终于见到了墨迹题记:“唐大中十一年重建”。
1938年4月,西南联大(北大、清华、南开)草创,校长梅贻琦请梁思成夫妇设计校园。梁思成夫妇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把设计方案更改了多次:高楼变成了矮楼,矮楼变成了平房,砖墙变成了土墙。几乎每改一稿,林徽因都要落一次泪。当他们交出最后一套设计方案时,建设长黄钰生告诉他们:除了图书馆的屋顶可以使用青瓦,其他建筑一律以茅草覆顶,希望梁思成再做一次调整。闻听此言,梁思成忍无可忍,冲入校长梅贻琦的办公室,把设计图砸在他的办公桌上,痛心地喊道:“改!改!改!你还要我怎么改?”梅贻琦望着眼前这位激动的学者,呆呆地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面对此景,梁思成喃喃自语道:“茅草房?这不是每一个中国农民都会盖的吗?要我梁思成干什么啊……我……已经修改到第五稿了,从高楼到矮楼,从矮楼到平房,现在又要我去盖茅草房。茅草房就茅草房吧,你们知不知道农民盖一幢茅草房要多少木料?而你给的木料连盖一幢标准的茅草房都不够!”
1946年5月3日,西南联大中文系全体师生在教室前合影。二排左起:浦江清,朱自清,冯友兰,闻一多,唐兰,游国恩,罗庸,许骏斋,余冠英,王力,沈从文
1944年夏天,盟军准备轰炸中国的日军占领区,盟军司令部请梁思成看看轰炸的时候要保护哪些古建筑。梁思成当即向司令部交了一张圈了红圈、有明确保护标记的图纸。随后,梁思成又说,还有两个城市我也希望能够保护,但这两个城市不在中国。美国人当时感到奇怪,立即问他是哪两个城市。梁思成说是日本的京都和奈良。对梁思成的这一建议,盟军司令部没有当即做出反应。1945年夏季,美、英等国在太平洋上集结了两百万军队,对日本进行持续轰炸。因为梁思成的嘱托,日本京都、奈良没有遭受轰炸,日本这两个有着众多古建筑的古城得以保存。日本人对这件事情非常感激,说梁思成是古都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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