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异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致命的婚姻

发表于 2019-2-20 22: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爱丽克丝和杰拉德刚刚认识才一个月,就闪电般的结婚了。他们是通过朋友认识的,杰拉德第一眼见到爱丽克丝时,便疯狂地爱上了她。两人结婚后,就搬到了郊外的别墅里度蜜月了。听到这个消息后,爱丽克丝的前男友狄克勃然大怒,他质问爱丽克丝为什么这么快就嫁给一个陌生人,而爱丽克丝却告诉他,并不是每个人都要用10年时间来证明自己喜欢一个人的。

  爱丽克丝的相貌并不出众,从学校毕业后找了一份会计工作,从18岁一直到现在,这15年里,她只谈过一次恋爱。

  前男友狄克是一家私人公司的小职员,每个月只有那么一点微薄的薪水,而且他还要负责弟弟上学的全部费用,根本没有钱和爱丽克丝结婚。爱丽克丝还要照顾自己年老体弱的母亲,结婚的事就这样一天天的拖下去。

  一直到爱丽克丝的母亲病逝后,两人才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此时,一件让爱丽克丝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一位远房表亲去世后,留给了爱丽克丝上万英镑的遗产。以后爱丽克丝即使不用工作,这笔钱的利息也能使她过得富足。

  但狄克却躲起来不再见她,爱丽克丝知道,钱把他们隔开了,自尊心使他不敢向女友求婚,所以爱丽克丝便跟杰拉德结婚了。听到爱丽克丝结婚的消息,狄克一反常态,他跑来苦苦地哀求爱丽克丝不要离开他,甚至还威胁杰拉德。爱丽克丝这时才发现,狄克平静外表下的怨恨,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他那怨恨的眼神让她感到非常害怕。

  爱丽克丝婚后的生活十分惬意。每天清晨,当丈夫去乡镇工作的时候,爱丽克丝就会倚在院子里的木栅栏前,目送丈夫离开,然后再沿着别墅花园的小径散步10分钟,再回到屋子里。

  每当这时,爱丽克丝总会心神不宁,害怕自己幸福平静的生活会消失。这几天她总是梦到同一个噩梦,梦见狄克一拳把丈夫打倒在地,杰拉德被打死了,而梦中的她却向凶手感激地伸出双手,狄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每当从梦中惊醒,她都感到非常害怕,她不敢相信这个噩梦,更不敢向丈夫提起,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这天早晨,爱丽克丝散步回来,床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当她听见对方的声音时,差一点松开话筒。对方是狄克,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爱丽克丝,是你吗?我到这边来休假了,我现在住在一个名叫‘旅客之家’的饭店里,晚饭后我打算到你家拜访一下。”

  爱丽克丝立即打断他的话说:“不行,今晚你不能来。”电话那一头安静了。她慌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今天晚上有事,你明天晚上过来吃晚饭,可以吗?”

  狄克知道,爱丽克丝根本没有诚意邀请自己,他冷冰冰地回答:“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搅你,再见!”

  放下电话后,爱丽克丝愣在那儿。她开始后悔起来,自己怎么能请狄克来吃饭呢?但愿他别当真。

  爱丽克丝看看窗外,她发现花园里好像有人,就抓起一顶草帽,走进了花园。

  在他们结婚之前,杰拉德就找到了这栋别墅,别墅的外观独特而又古朴,但内部的装修却很豪华,各种电气设施一应俱全,住起来非常舒服,不过却很偏僻,离这里最近的乡镇至少也有两英里。杰拉德说这栋别墅要3000英镑,但他只有1000英镑,于是爱丽克丝便出钱买下了这幢别墅。

  爱丽克丝绕到别墅后,发现是老花匠乔治正在花园里。她有些奇怪,因为花匠只在星期一和星期三才来花园里干活,但今天是星期四。老花匠看到女主人来了,便放下铲子,拍了一下手上的泥土说:“明天镇上的一位老爷举办庆祝会,也邀请我参加了,所以我打算今天来把剩下的活儿干完。而且,您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伦敦回来,干完这点儿活儿后,我想见您一面,太太您不会介意吧?”

  爱丽克丝感到很费解,去伦敦干什么?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出门啊!老头看着爱丽克丝疑惑的表情,解释说:“昨天我在镇上见到了杰拉德老爷,他说你们准备明天去伦敦,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回来。”

  爱丽克丝说:“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们没有打算要去伦敦,而且,我不喜欢伦敦那个地方。”

  乔治说:“那一定是我搞错了,我也不喜欢那里,人山人海的,不像这里这么安静。难怪原来的房主把房子卖了2000英镑以后,还有点舍不得呢!”

  爱丽克丝纠正说:“不是卖2000英镑,是3000英镑。”

  乔治有些不满地说:“您别看我老了,但我还没糊涂,这个房子肯定只卖2000英镑。”

  爱丽克丝没有再和乔治争论,她隐约猜测到丈夫好像对她隐瞒了什么。

  她在花园中缓慢地踱着步,草丛中一个深绿色的东西吸引住了她,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丈夫的日记本。它怎么会在这里?也许是杰拉德在除草时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来的,一种女人独特的好奇心,驱使她翻开这个日记本。她翻来翻去,什么也没有,翻到今天时,页面上写着:“今晚9点”。

  在晚上9点丈夫要干什么?爱丽克丝坐在沙发上,拿着日记本胡思乱想。晚上9点他去和别的女人约会?也许是在镇里碰到了狄克,两人要在9点时谈判?爱丽克丝回想起狄克的那句话:“你对他根本不了解,怎么能这样随便地嫁给他?”的确如此,还有今天老花匠说的话,让她的心忐忑不安。

  午餐时候,爱丽克丝听见丈夫回来的声音,就赶快走进厨房假装忙着做饭。杰拉德和每天一样,吃完午饭就匆匆地走了,她松了一口气。

  吃完晚饭后,爱丽克丝跟杰拉德坐在一起,今天的气氛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她正考虑着该不该把狄克要来的事告诉丈夫,而杰拉德的神情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把日记本拿了出来。杰拉德刚开始有些吃惊,随后微笑着对她说:“这下我的全部秘密可都让你知道了,我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今天晚上9点钟,你准备干什么?”爱丽克丝严肃地问。

  杰拉德打趣说:“和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约会,她有着棕色美发,蓝眼睛……”

  爱丽克丝打断了他的话,生气地说:“你在刻意回避我的话。”

  杰拉德跟她解释说,他做任何事都有规律,今晚9点,他准备去地窖的暗室里去冲洗照片,怕自己忘了才记到日记本上的。

  爱丽克丝问:“必须要9点准时干?”

  杰拉德认真地说:“做任何事总要有个计划,我还需要你一起帮忙呢。”

  爱丽克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木偶,任凭丈夫摆布,自己的生活,都被丈夫安排好了。她感觉有些委屈,随口说:“你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今天老花匠还告诉我,说我们明天会去伦敦。”

  杰拉德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从嘴里狠狠的吐出几个字:“这该死的老家伙。”

  爱丽克丝望着丈夫狰狞的脸,在昏暗灯光的笼罩下,显得特别恐怖。一种惊恐的感觉向她袭来。过了一会儿,杰拉德脸上的阴沉才渐渐消失。他微笑着说:“我不过和他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这老家伙却当真了。”

  “2000英镑的房价又是怎么一回事?”爱丽克丝又问。

  杰拉德过来搂着她的肩膀,亲切地说:“亲爱的,别再胡思乱想了,房主同意先收2000英镑,剩下的1000英镑分期付,我忘了告诉你了。那糊涂的花匠差点搅乱了我们的生活,回去休息吧。”

  爱丽克丝站起来,望了一下钟,已经9点多了。

  杰拉德也回头望了一下钟,他脸上浮现出很古怪的笑容,说:“今天我累了,我们明天晚上9点准时工作!”

  爱丽克丝感觉好像有一种力量在一点点破坏她的幸福,狄克和杰拉德两人的身影不断地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觉得头很痛。

  第二天,爱丽克丝猜测杰拉德另有一个女人。昨天晚上9点他就是要去会见那个女人,冲洗照片是当场编出来的谎话。她的妒忌之火在燃烧。

  吃过午饭,爱丽克丝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检查丈夫的全部物品。于是,她拿着一把掸子,装出打扫房间的样子,决定先从**室开始。她认真地查阅了每一封信件和文件。所有的抽屉、衣服的口袋都查过了,却一无所获。她心想像杰拉德这么谨慎的人,即使有证据,恐怕也早已经销毁了。

  爱丽克丝坐在那里,仔细回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终于她想起两个上了锁的抽屉,一个是五屉柜最下面的一个,另一个是写字台右手的下面一个。她想起丈夫总是把一串钥匙放在楼下那个餐具柜上面。她急忙取来钥匙挨个试。当试到第四把时,写字台的抽屉被打开了。她迫不及待地拉开,里面有一本银行支票簿和一个塞满钞票的皮夹子,最里面还有一捆用带子系着的信件。她匆匆解开,发现是她结婚前写给杰拉德的情书,这使爱丽克丝羞红了脸,立即把信放好,锁上抽屉。

  她再去尝试打开五屉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所有钥匙都无法打开。她急得快要发疯了,找来其他钥匙,一把一把地试,最后,一个衣柜的钥匙打开了这个抽屉。里面除了一卷年久发黄的剪报之外,再无其他。

  爱丽克丝不想轻易认输,翻开了那卷布满灰尘的剪报。这些剪报全都是7年前的美国报纸,都是关于臭名昭著的诈骗犯和重婚犯勒麦特受审的报道。勒麦特被怀疑杀害了几名妇女,因为跟他“结过婚”的女子全部失踪了。警方还在他租住过的房子地板下发现了一具女人骷髅。其中有几张剪报还对这个罪犯具有吸引妇女的惊人魅力,以及他满怀激情的抗议和因患有心脏病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描述。

  爱丽克丝翻看着那卷剪报,其中一张刊登勒麦特照片的剪报引起了她的注意,照片上是一个留着长胡子、有着学者派头的英俊男子。旁边的注解写道:勒麦特被判长期监禁,但不久就越狱逃跑,目前警方正在追捕这名越狱犯。

  爱丽克丝觉得照片上的脸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接着又翻看了几张,内容大致相同,在一篇文章中,有一名妇女向警方作证:这个越狱犯的左手腕紧靠手掌处有一颗黑痣。

  爱丽克丝眼前一黑,差一点昏过去。勒麦特就是杰拉德。杰拉德左手腕上没有痣,但有个小伤疤,伤疤的部位印证了它曾经有过。爱丽克丝终于弄明白了那些离奇古怪的事。

  购买别墅用的全是她的钱,明明是2000英镑,他却谎称3000英镑。骗了她的钱不算,现在又来要她的命!

  星期四晚上9点,地窖里的暗室,他是想杀了她。

  现在爱丽克丝已经肯定,自己将是勒麦特的下一个目标,在地窖中杀死她很容易。她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捂着脸,报纸从她手上滑落。

  但是为什么杰拉德没有动手呢?是良心发现了吗?不可能,看来是老花匠乔治救了她。杰拉德事先就做好了准备,遇到熟人就说他们明天去伦敦,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偏巧那老头提前来干活,告诉了她,她当场就否认了去伦敦的说法,这时杰拉德如果把她杀死,就太冒险了。她庆幸自己昨晚向杰拉德提起此事,要不然早被这个越狱犯杀掉了。想到这儿,她惊恐得浑身直打战。

  要立刻逃走,一秒钟也不能待在这个地方。爱丽克丝放好剪报,锁上抽屉走下楼去。这时,院子里那扇木门“吱嘎”响了一下。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她像冻僵似的愣住了。杰拉德回来了,他哼着小曲,手中拿着一把新铁锹。爱丽克丝吓得魂飞魄散,今晚他就要动手了,用这把铁锹来掩埋尸体。她意识到不能再犹豫下去了,立刻奔下楼梯,朝房门跑去。刚一出房门,就和杰拉德撞了个满怀。

  “喂,你这么匆忙是到哪里去?”杰拉德拉住爱丽克丝问道。

  爱丽克丝逃不掉了,她假装镇定地说想到小巷的那一头去散散步。她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连自己也不清楚说些什么。

  “我陪你去,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手也在颤抖,我陪着你。”杰拉德挽着她的胳膊朝小巷走去。

  爱丽克丝心跳加快,但她不敢反抗,只得跟随他走了一趟。

  回家后,杰拉德坚持要爱丽克丝躺下休息,还用花露水帮她揉太阳穴,像往常一样完全是一个体贴的丈夫。但爱丽克丝却没有了往日幸福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都被捆绑住了,她孤立无援,生命被杰拉德握在手中。她唯一的办法是不让杰拉德起疑心,先稳住他,再找机会打呼救电话,这是她唯一的生存希望。逃跑的路肯定是行不通了,他会追上她的。

  一直到吃过晚餐,爱丽克丝还是没有找到机会打电话,杰拉德像魔鬼一样形影不离。忽然,她脑中闪现出一线希望:她想把狄克今晚要来看望他们的事告诉杰拉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只会加速他的凶杀计划,她现在非常希望狄克今晚真的能来。

  爱丽克丝突然又想到一个主意。她偷偷瞥了一眼杰拉德,他正坐在屋外的长廊下面。她煮了咖啡,端了过去,因为心里有了底,便不再那么害怕,举止也自然了许多。

  杰拉德却突然提出一会儿去冲洗照片。这个恶魔终于要动手了,爱丽克丝感到一股冷气传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现在她必须按计划进行了。

  她很轻松地对杰拉德说,明天想做几道好菜,现在要打个电话给肉铺,请他们明早送几块嫩牛肉来。然后就匆匆走进卧室,随手关上门。她听见杰拉德在大声反对,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进屋就立刻拨了“旅客之家”饭店的号码。电话通了。

  “请马上叫狄克先生听电话。”她的心狂跳不止,狄克还没有来接电话,门却开了,杰拉德走进来,坐在一把扶手椅上。

  爱丽克丝绝望了,她的计划落空了。狄克就要过来听电话了,但她却不能呼救。杰拉德会不顾一切地把电话切断。这下可怎么办?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搭在电话听筒的挂钩上一按一放,电话一会儿通一会儿不通。到底要不要打,要不要呼救?

  就在这时,她听到狄克在电话里说话声,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了灵感,她按下挂钩说:“我是夜莺别墅杰拉德太太,”她放开挂钩接着说,“请来一趟,”她又按下挂钩,“对,是明早,送6块嫩牛肉来,”她放开挂钩,“非常紧急,”又按下挂钩,“太谢谢您了,您不介意我这么晚打电话吧,因为这几块牛肉确实……”她放开挂钩,“生死攸关。”她按下挂钩,“好吧,明天一早,”她放开挂钩,“越快越好。”她终于挂完了电话,发出了求救信号,气喘吁吁地面对丈夫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样跟卖肉的说话?”杰拉德不解地问。

  “这是我们女性说话的特点,你不会怀疑我和那卖肉的在谈情说爱吧?”爱丽克丝轻松地说完,便走进起居室。

  杰拉德幽灵般地跟了进来,她坐在自己经常坐的座位上,拿起毛线织了起来。现在是8点25分。9点之前狄克肯定会赶到。

  爱丽克丝满怀信心,朝着丈夫点头微笑。杰拉德好奇地望着她说:“你现在精神好多了。”

  杰拉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爱丽克丝煮的咖啡,他抱怨咖啡的味道不好。爱丽克丝告诉他这是一种新牌子,要是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买了。她信心十足地接着扮演贤妻的角色。

  杰拉德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书,抬头看了一眼钟,就把书丢开说:“8点半了,亲爱的,我们该去地窖干活了。”

  爱丽克丝心头一惊,针线从她的手中滑落。

  “不是说9点吗?”

  “不,爱丽克丝,我一分钟也不能等啦。”杰拉德搓着双手,两眼闪着绿光,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大步走过去,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来吧,我的宝贝,要不然我会抱你下去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欢愉,可她看出欢悦背后隐藏着凶恶的杀机。她用力甩脱丈夫的手,蜷缩在墙角,看来她是逃不掉了。

  “杰拉德,你听我说,我必须向你坦白。”她喊叫着,两手软弱无力地阻挡着。

  她看见杰拉德真的站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绝望地说:“对,我应该早些告诉你,我曾经犯过罪。”她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一句话果然击中了杰拉德的要害,他脸上顿时浮现出轻蔑的神情,讥笑道:“该不会是杀人吧?”

  “你最好还是坐下来,让我告诉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在绝望中清醒过来,立刻感到胆量大增,她必须冥思苦想地编造故事,而且还要编得真实而精彩,否则她拖不到狄克的到来。

  她接着说:“15年前,我从学校毕业后当了打字员,在17岁时,我跟一个老男人结了婚,后来我诱使他把人寿保险立在我的名下。战争时期我曾在一家医院的药房里干过,保管过许多药品和毒药。”

  她有意停顿了一下,发现杰拉德正在聚精会神地倾听,谋杀犯肯定对杀人的事十分感兴趣。她偷偷地瞥了一眼时钟,还差20分才到9点。

  她继续编造下去:“药房里有许多种毒药,其中有一种叫天仙子碱的,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杰拉德摇了摇头。

  她试探出杰拉德并不懂药品的药性,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她编起来会容易一些。她继续说:“这是一种烈性毒药,人被毒死后又无法查明,因为它就像是心力衰竭而死一样。我偷了一些带在身边。结婚后的一段日子里,我表面上对这位老丈夫很好,邻居们也夸我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每天晚上我都煮咖啡给他喝,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杯子里放了一点那个致命的毒药。一开始没有什么症状,接下来他就透不过气来,憋死了。”

  现在9点还差10分,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杰拉德迫不及待地问爱丽克丝:“那你拿到了多少人寿保险金?”爱丽克丝告诉他大约2000英镑。

  爱丽克丝开始编造第二个丈夫了,只要狄克不到,她打算一个一个地编下去。

  “后来,我又与一个小伙子结了婚,他不愿意办人寿保险,我就想法让他立遗嘱,受益人就是我。他同我前夫一样,喝了我亲手煮的咖啡,像心脏病突发一样地被毒死了,这次他留给我4000英镑。”

  她的话被打断了,杰拉德满脸通红,透不过气来,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又指向咖啡:“怪不得这杯咖啡这么苦,你这个恶魔,原来是你下了毒。”他双手抓着椅子,准备扑过来。

  爱丽克丝吓坏了,从他身旁退到壁炉边,她想矢口否认,但她明白这不但没有用,反而会使他更疯狂地扑过来。她鼓足勇气,用手指着他,说:“对,我已经在你杯子里下了毒,你站不起来了,你一动毒性就会发作。”她只能这样拖延时间,即使几秒钟也好。

  从小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木栅门被拉开了,院子里已经有人了,门厅的那扇门打开了。

  “你动不了啦!”爱丽克丝一边喊着,一边飞快地朝屋外奔去,她差不多是晕倒在狄克的怀里。

  狄克一把扶住了已经精疲力竭的爱丽克丝,然后对身后的警察说:“进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狄克把爱丽克丝扶到沙发上躺下来,然后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警察从屋里出来,拍拍狄克的肩膀说:“屋里有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好像是受惊过度,已经死了。”

  随后赶来的警察证实了杰拉德就是勒麦特,法医经过验尸,他死于心脏病。

  2命悬一线

  劳拉·布莱克是一位年轻的寡妇,她得到四位美国大富翁的资助,带领他们的四位宝贝女儿到欧洲旅游。到了巴黎,她总是看不住那几位大小姐。此刻,她正在夜总会昏暗的灯光里,在跳舞的人群中寻找她们。基蒂和安妮的舞伴用不着担心。霍莉的舞伴尼克是她们这个旅游团的成员之一,就更可靠了。只是珍妮弗哪去了?她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头金发、正含情脉脉地搂着福利尼伯爵跳舞的珍妮弗。“糟了!”劳拉在心中叫苦不迭,“万一珍妮弗被这个情场老手缠上了,她的父亲知道了就会抽掉旅游团四分之一的资金,该怎么办呢……”

  “劳拉,又在数你的小羊羔了?”坐在对面的保罗用悦耳的声音打断劳拉的沉思。他是劳拉的老友,小时候劳拉就对保罗有好感。分别15年后,二人又在昨晚的大使馆茶会上相遇。保罗现任美国驻巴黎大使馆的特别秘书,劳拉向他诉苦,说她带这些阔小姐出来旅游只是想为自己多挣几个钱。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基蒂的喊声:“布莱克夫人!太可怕了,有人偷走了我的绿宝石手镯!”

  “胡说!”劳拉打断了她,“我没看见你今晚戴那副手镯。”

  “是的,钩子断了,我把它放在钱包里,”她挥舞着白色钱包说。“刚才我从钱包里拿化妆盒,发现它不见了。”

  劳拉忙拿过基蒂的钱包仔细查看,确实不见那副手镯,劳拉惊出了一身冷汗。基蒂的父亲,是个性情暴躁的费城大亨,他知道了会大发雷霆。

  “基蒂,别激动,你先去旅馆仔细地找一找,再告诉我结果。”基蒂在男友的陪同下飞快地走了。劳拉转身对保罗叹了口气,说:“完了,那副绿宝石手镯至少值2万美金,可她却像放口香糖似的放在钱包里到处逛。”

  音乐停了,尼克和霍莉回到座位上来。尼克的母亲是劳拉的老朋友,可以说是尼克的母亲劝说木材大亨把女儿霍莉送来旅游团的。在战争期间,尼克曾与一个法国姑娘结了婚,后来姑娘在空袭中不幸被炸死。尼克一时想不开,开始自暴自弃,在一次偷窃时,被警察当场逮捕。出狱后,他决心忘记过去,重新做人。他现在是旅游团的司机兼劳拉的助手。

  “真是个艺术殿堂!”霍莉环顾烟雾朦胧的舞池说,“瞧,那儿有个画画儿的姑娘,让她过来替尼克画张素描吧。”她不顾尼克反对,向那个姑娘招了招手。姑娘马上挤过来,开始给尼克作画。尼克只是神情呆板地侧身坐着。

  音乐再次响起,姑娘已经做完画。大家都进了舞池,画画的姑娘却走到劳拉身边说:“我给夫人也画一张行吧?”不管劳拉是否同意,硬是在劳拉旁边坐下,打开画箱。劳拉注意到她的手很粗糙,戴了个戒指,尼克的那张素描也画得很差劲。

  “瞧,这是我的丈夫!”姑娘说着放下尼克那张画,下面还有一张男人的头像,劳拉没看清样子。“他抛弃了我,我只能靠一支铅笔苦苦谋生。”她说着抽出一张白纸放在画板上,劳拉正想拒绝,却见姑娘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如果想知道谁偷走了那副手镯,45分钟后你一个人去米雷尔旅馆49号房间,要是我不在就立刻报警。”之后,她站起身,对劳拉带有暗示地笑了笑即刻消失在人群中。

  劳拉呆坐在椅子上,她想不通那个姑娘怎么会知道谁是窃贼,又为什么要告诉她呢?考虑再三,她决定去。手镯被盗无疑是一场灾难,现在有了一个避开公众耳目而找回它的机会,无论怎样都值得冒这个险。

  30分钟后,劳拉悄悄溜出夜总会,来到离此不远的米雷尔旅馆49号房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劳拉在门上敲了敲,没人答应,她推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乱成一团,没看到人。但接下来劳拉就僵住了,只见铁床后面露出一条女人的腿。她朝前移了几步,看见床后仰面躺着一个人,赫然就是那个画画儿的姑娘!只见她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一缕污血从脸颊上流下来。

  毫无疑问她被人谋杀了!劳拉想起姑娘曾跟她说过报警的事,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她已预见到了危险。难道凶手是夜总会里的某个人?也许他瞥见了那张纸条,就匆匆赶在劳拉前面到这里把她杀了。

  突然,劳拉在死者的裙子下面发现了基蒂的那副绿宝石手镯!她浑身哆嗦着把手镯捡起来,脑子里闪过报警的念头,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报警将使她的整个旅游计划破产。那个姑娘反正已死,没人看见她进过这房间,也没人看见她离开夜总会,只要她悄悄离开这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几分钟后劳拉回到夜总会,保罗一见到她就嚷了起来:“你去哪儿啦,我找了你半天。”

  “我到外面换换空气。”

  保罗没起疑心,对她说:“基蒂回来了,手镯没找到。”

  “没找到?”她装出吃惊和焦虑的表情,“噢,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她注意到基蒂的白色钱包就放在桌子上,她趁保罗走开,打开钱包把手镯塞进里面的夹层。基蒂看见了她马上跑来,气喘吁吁地大声说:“不在那里,布莱克夫人,都找遍了,它肯定被偷了。”

  “丢了什么,基蒂小姐,什么被偷了?”福利尼伯爵挽着珍妮弗的手走过来问。

  “我的绿宝石手镯。”

  “基蒂,”劳拉平静地说,“如果你确实把它放进了钱包,它可能还在钱包里。”

  “可我找过了,你也找过了,布莱克夫人。”

  “我们当时太激动,再细心找找吧。”

  基蒂不以为然地打开钱包说:“不可能的,我……”她突然停下来,结结巴巴地说:“等等,夹层里好像有东西。”她从钱包里取出了那副手镯,大家笑起来。失而复得的手镯使舞会的气氛更加愉快。

  劳拉站起来说:“好了,姑娘们,该回去了。”

  回到旅馆,劳拉把基蒂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基蒂撅着嘴说:“其实那副手镯不值几个钱的!”

  “什么!绿宝石还不值钱?”

  “那不是真的,爸爸不让我戴那副真的,为了安全,我戴的是仿制品。”

  劳拉瞪大眼睛,说:“可你从来没说过!”

  “我不想让人知道,请你也不要对别人讲。”

  第二天早上,劳拉找来当天所有的报纸,急切地寻找有关凶杀案的报道,但没有登。难道尸体还没有被发现?劳拉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保罗。保罗知道后,神情严肃地对她说:“发现尸体后你应该马上报警。”

  劳拉说:“我明白,可我不想惹麻烦。我们明天就离开巴黎去威尼斯了,而且杀手绝对不会是旅游团里的人。”

  保罗分析道:“也许不是,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珍妮弗的父亲没给她一分零花钱,怕她会惹出祸来,那副手镯是不是她偷的?她本想让那个画画儿的姑娘帮她在黑市上脱手,结果遭到了敲诈?”

  劳拉脑海中想象着珍妮弗打算偷了手镯后与伯爵私奔,但她马上从想象中挣脱出来,说:“如果凶手真是与旅游团相干的人,希望那人是福利尼伯爵,这样我们明天就能摆脱他。”

  第二天清晨,劳拉一伙人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巴黎,劳拉的心情才算平静了下来。

  这天,劳拉拿了一双舞会拖鞋准备出去修。因为外面下雨,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雨衣,回来时顺便拿了一大沓信封上楼。今天是旅游团在威尼斯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出发去卡普里岛。离开巴黎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劳拉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接下来在巴黎所发生的一切和她的旅游团没有丝毫瓜葛。保罗来信告诉她,那个画画儿的姑娘的尸体前几天被发现了,他通过大使馆的渠道打探出那个姑娘叫丘娜,警方怀疑她曾与某个珠宝盗窃团伙有关系,所以他们把这件案子当做盗窃谋杀案来处理,并不会牵涉到旅游团。

  劳拉感觉有些宽慰,但接下来霍莉的母亲的来信让她头痛不已。霍莉的母亲说她刚刚知道旅游团的司机就是尼克后,她吓坏了,她认为这是一个大骗局。尼克和霍莉本来就有关系,她送霍莉参加旅游团就是为了阻止她与尼克的来往。因此除非立刻解雇尼克,否则要求劳拉立刻把霍莉送回去。

  这真是一个灾难!解雇唯一的司机是不可能的,而送霍莉回国就意味着要损失一大笔钱。劳拉找到霍莉,没好气地说:“我收到你母亲的信,为什么你不告诉她,尼克也在旅游团里?”

  霍莉说:“我已经21岁了,可母亲仍然把我当成小孩子,就因为尼克家穷,母亲怀疑他是为了图我们的钱财。她在信里是怎么说的?”

  “让我解雇尼克,否则送你回家。”

  霍莉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们不应该瞒着你,其实我和尼克在旅游团出发前,就去内华达州秘密结婚了。布莱克夫人,您不用担心,我爸爸很喜欢尼克,我会写一封信告诉他,他会劝说母亲的。”

  劳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你马上给你父亲写信,在得到他的答复之前,我可以不给你母亲回信。”

  随后劳拉把保罗的来信告诉了尼克,“也许是那个姑娘的丈夫杀了她,她当时给我看的就是她丈夫的画像。”尼克摇了摇头,似乎想不出个所以然。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劳拉感到意外,她竟然在旅馆里遇上了福利尼伯爵。他一见到劳拉就掏出一份电报,说是珍妮弗叫他来威尼斯的,她感到寂寞。福利尼伯爵对劳拉说:“不应该叫这样可爱的姑娘失望,您说呢?”

  劳拉无言以对。

  傍晚,劳拉穿上礼服时,才突然想起拿去修的拖鞋忘了取。她披上雨衣正准备出门,女仆进来关百叶窗。这时,电话响起来。电话是保罗打来的,他说:“我在威尼斯,你不介意吧。”

  “介意?怎么会呢,高兴还来不及呢!请稍等一下。”劳拉捂上听筒对女仆说:“那双舞会拖鞋今晚得穿,麻烦你去取一下。”鞋铺离旅馆不远,劳拉只好请女仆代劳了。她又指指床上的黄雨衣说外面可能在下雨,让女仆穿上它。

  女仆出去以后,劳拉又接着与保罗聊,问他是什么时候到的。保罗告诉她就在5分钟前,而且他一直在盯着福利尼伯爵。

  “你见到他了吗?”保罗问。

  “见到了,你今晚能来参加我们的晚会吗?”

  “当然!”

  劳拉放下话筒。20分钟过去了,仍不见女仆回来,她等得有些心焦。女仆是没有找到那家鞋辅,还是在同别人嚼舌头?她只好在晚礼服外披了一件外衣,又包了一条头巾,这才急匆匆地走出旅馆大门,边走边留神着穿黄雨衣的人。

  鞋铺就在桥对面。劳拉来到桥上时突然发现桥下水与岸的交接处有一团淡颜色的东西,但不是白的,有点像是淡黄色……劳拉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她鼓足勇气走到桥下。那团东西有一半浸在水里,劳拉伸出手去把离得最近的那部分提起来。

  竟是一只水淋淋的人手!

  劳拉尖叫起来!叫声惊动了附近的人们。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打破了雨夜的寂静。那女仆的尸体被拖出来,劳拉只听见人们断断续续地说:“可怜的女人……瞧她的头……看样子像是被谋杀的……”

  人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具尸体上,谁也没有去关注发现尸体的人。

  保罗还在旅馆的大厅里等候,劳拉一见到他就快步迎了上去。“保罗,我们全错了,那人确实就在我们身边。他刚才想杀我……”接着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保罗。

  “很显然,女仆是被误杀的,凶手以为她是我了,天很暗,她的个头和我差不多,又穿着我那件黄雨衣。人人都认识我的那件雨衣,而且知道我要去取鞋。”

  “你说的‘人人’指的是谁?”

  “尼克和姑娘们。”

  保罗握着劳拉冰冷的手问:“她被害时有谁不在旅馆?”劳拉略一沉吟,突然想起基蒂不在旅馆,她出门时刚好碰见基蒂回来。

  “这怎么可能呢?”劳拉不解地问。

  “为什么不可能?你说过她的生活很奢侈,而手镯不是真的也是她自己说的,也许她是在撒谎。她为了还债或别的需求把手镯卖了,然后又在巴黎买了一副假的。这事可能让丘娜知道了……现在她又怕你会把一切告诉她父亲。”

  “不,不可能,来到威尼斯已经一星期了,如果真是基蒂,她早就下手了。不,这事一定与今天发生的事有联系。”她想到福利尼伯爵。

  “伯爵?”保罗说,“他知道你取鞋的时间吗?”

  “他可以从珍妮弗那里知道,可为什么呢?如果他想和珍妮弗结婚,我并不是他们真正的障碍,这个动机很难成立。”

  “万一他和丘娜是一伙的呢?也许他想把那副假手镯栽到丘娜头上,于是她威胁把这事揭露出来。那天他看见丘娜和你在说话,也知道尸体被你发现了,以为你掌握了许多对他不利的证据,就侍机杀人灭口。”

  劳拉看着保罗,“那我们怎么办呢?我不想报警,明天我们就去卡普里岛。”

  “也许你应该放弃这次欧洲之行。”

  “你要我放弃?那我将来该怎么办?”

  保罗望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你可以嫁给我。”

  “噢,保罗……”劳拉不由自主地倒在保罗怀里。

  在卡普里岛的头四天都很平静。福利尼伯爵留在威尼斯,保罗一直和劳拉在一起。但是第五天下午,当劳拉独自在一家露天咖啡馆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下午好,夫人!”

  劳拉一抬头,遇到了福利尼伯爵的目光,“我很高兴能有机会和您单独谈话,夫人,您肯定不会拒绝帮助我吧?”

  “帮助你?”劳拉感到迷惑不解。

  “我完全能理解你对我和珍妮弗小姐关系的责备,不过请相信我并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企图。我只觉得珍妮弗很迷人,和她在一起很快活。但想不到事情的发展背离了我的本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封厚厚的信,“她给我写信,大胆地暴露了她的感情,甚至提到和我私奔。可我是一个有妻室的男人,这次我来卡普里岛是为了向她解释。她来信说你们今晚准备去古城堡野餐,到时我会对她说的。”

  劳拉自己都不知道当时说了些什么,只是不住地点着头。伯爵咧嘴笑了:“夫人原谅我了?”

  “当然!”

  伯爵离开后,劳拉慢慢地从麻木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福利尼伯爵是个有妻室的男人,并不想同珍妮弗结婚,所以她和保罗强加给他的动机是站不住脚的。而且丘娜被害那天晚上,他一直在跟珍妮弗跳舞,根本没有作案时间。那么谋杀丘娜又想暗害自己的凶手是谁呢?那天,突然来到威尼斯的不止是伯爵一人,还有保罗!也许……也许保罗是……丘娜的丈夫!

  这个想法一出现,劳拉的思路立刻清晰起来,杀死丘娜的一定是她的丈夫。在夜总会丘娜向她提到自己的丈夫时,她手上戴着一枚廉价的结婚戒指。后来劳拉发现她的尸体时,手指上的戒指却没有了。很明显,丘娜的丈夫保罗取走了戒指,他杀人灭口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妻子这一事实暴露。

  原配妻子的出现,对保罗的婚姻和未来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因素,丘娜也意识到这一点,就乘机敲诈,逼他偷基蒂的手镯。后来发现那是假的,丘娜就让他打旅游团其他成员的主意,不过他拒绝了。这时丘娜就打了劳拉这张牌,但她低估了保罗的绝望心理。劳拉越想越感到恐惧,急匆匆地回到旅馆,要求尼克今晚野餐时不能离开她半步。悔恨、失落、厌恶、恐惧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她不希望再见到保罗了。

  月光下的古城堡,姑娘们有说有笑,享受着她们在卡普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但对劳拉来说这是个恐怖之夜,保罗坐在她身旁始终没有离开过。野餐结束后人们陆续走开了,伯爵挽着珍妮弗朝海湾走去,要完成他的解释工作。保罗对劳拉说:“今晚是个浪漫的夜,亲爱的,不如我们去月下散步?”

  劳拉突然感到一阵战栗:“不,不,保罗……”她绝望地四处寻找尼克,但没找到,只有安妮一个人仰面躺在一棵大树下。

  劳拉总算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叫道:“安妮,我们一起去城堡看看。”

  保罗对她耳语道:“为什么要拉上安妮?”

  “不能把她一个人撇下。”

  保罗朝着古堡的入口处走去,劳拉拉着安妮的手跟在后面。有安妮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但她心里仍然怕得要命。三个人在幽暗的回廊里摸索着向前走,安妮紧紧靠着劳拉:“噢,布莱克夫人,我害怕极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劳拉觉得这是一个摆脱保罗的机会,她说:“好吧,保罗,请你送安妮回去,我在这儿等你。”

  保罗没有反对,拉起安妮的手,两人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劳拉对古堡的地形很熟悉,从这儿上去就到古堡的顶上,不远处是一道悬崖,沿着崖壁能绕到果园,下去就是海湾,她在那儿就能遇上伯爵和珍妮弗。

  她慌忙地爬上阶梯,到了古堡顶上站了一会儿,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她清楚地看到阶梯下面有个影子在动。她紧张地盯着那个方向,那个影子又动了一下,是个人影!她突然想起尼克,也许是尼克在暗中保护她。她弯下身子轻轻喊道:“尼克,是你吗?”

  那黑影听见声音马上退回阴影处,不是尼克!恐怖向劳拉袭来!接着阶梯上响起脚步声,劳拉不知所措地向前奔跑,她想找个藏身的地方。但前方就是崖壁,左右是一片空地。她意识到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绝望中她尖叫起来。就在她发出第三声叫喊时,一个巨物扑到她的身上。她倒下了,发出了最后一声叫喊……

  当劳拉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个声音说:“夫人,你醒了?”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福利尼伯爵正微笑地望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一切都过去了,夫人。听到你的叫声,我就带着枪赶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跳下悬崖。他本想把你推下悬崖,然后再伪称是一场事故。”

  “可是……”劳拉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用担心,旅游团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我在警察局还有些影响,会让他们作为一次意外事故处理的。”

  “你?在警察局?”

  伯爵充满歉意地笑了笑,说:“夫人,我是巴黎警察局的侦探,我得到消息,有一个越狱逃犯混在你们旅行团里,我就奉命前来查明他的身份并拘捕他。当手镯被盗,丘娜被杀时,”伯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起初怀疑是你杀了她,因为有人看见你从丘娜被害的旅馆出来,于是我跟踪你来到威尼斯。直到昨天我才接到巴黎的电报,他们查到了丘娜的婚姻记录,并发现了凶手,”他停了一下又说,“显然,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不过你做事过于草率,竟然同凶手一起去古堡。”

  劳拉感到一阵惆怅,尽管经历了这场噩梦般的遭遇,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仍然很难忘记保罗。

  “夫人,你很喜欢他,我能理解,他也不是一开头就萌生杀机的。他原以为丘娜已死,在那次空袭死亡名单里有她的名字。谁知她没死,后来与德国人勾结,一直没公开露面。这次她在巴黎的突然出现,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不要再说了!”劳拉打断了他。

  “好吧,”伯爵说,“我是一个冷酷的护士,我去找一个更适合的人来照看你。”

  劳拉此刻只想闭上眼静静地休息,不愿意任何人打扰她。但不大一会儿,屋里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她漫不经心地睁眼一看,顿时惊呆了!来人是保罗!

  保罗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劳拉说:“本来尼克并没有刑满出狱,他是从监狱里逃出来,本来这件事他隐瞒得很好,但是后来他原配妻子丘娜出现了,他迫于无奈杀了她。你在无意中又掌握了所有的事实:那张画像和那只消失的戒指。问题只在于什么时候你会把这些事实串联起来。当你知道他和霍莉的婚姻后,你对他的威胁增加了10倍,因为他和霍莉的结合是谋杀丘娜的真正动机,所以他对你下了手。”

  劳拉突然明白了一切!她的推测是正确的,只是怀疑错了对象,当丘娜说“这是我的丈夫”时,她手上有两张画,而她要暗示的正是尼克。

  保罗的话打断了劳拉的沉思:“有一件事我一直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我和安妮离开,自己一个人去闯古堡?”

  劳拉抬起头来,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是永远无法说出口的。她扑到保罗的怀里说:“噢,亲爱的!忘记过去吧!”

  3赌命

  在43楼顶层的房间里,铺着深黄色的地毯,一只黑色的购物袋放在地中间。诺里看了一眼袋子,对克里斯内说:“如果你想用钱打发我的话,还是放弃吧,我爱她。”

  “不错,袋子里的确是钱,但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克里斯内吸着土耳其雪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克里斯内因为贩毒、抢劫等一系列黑社会犯罪行为被判终身监禁,这期间诺里爱上了他的女人玛西亚,玛西亚也爱着诺里。没想到克里斯内越狱逃了出来,并且很快找到了他。想要从克里斯内的魔爪逃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克里斯内手里有玛西亚的卖身契,更为糟糕的是,他绝对不会让别人夺走他的任何东西。

  诺里不知道克里斯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克里斯内弯下身,打开了购物袋,几叠钞票从袋子里滚了出来。

  克里斯内吐了一口烟圈,说:“这些是2万元,怎么样?”

  “我是不会要的。”诺里坚定地摇了摇头,他早已经厌倦了犯罪的生活,决定改邪归正,和心爱的女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再加上玛西亚呢?”

  听到玛西亚的名字,诺里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他没有回答,玛西亚跟他说过,克里斯内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他最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很抱歉,没有你的允许就挪动了你的汽车。”克里斯内说,“这栋楼里有监控电视,你刚进入大楼的时候,我就打电话叫人把你的汽车开到附近的公共停车场了。”

  克里斯内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又说:“现在是8点零5分,那人会在8点20分的时候给警察打电话,也许不到8点30分,警察就会发现汽车的工具箱里有6盎司海洛因。诺里先生,到时候你马上会跟我一样成为通缉犯。”他看着诺里诡异一笑,“当然,我也可以打电话阻止他们这样做。”

  诺里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场游戏中的老鼠。他冷静地说:“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我必须告诉你玛西亚在哪里?可是我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关于这点,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的人已经盯上她了。”克里斯内看着诺里,得意地说。

  “可我们在机场已经把你的人甩掉了?”诺里不解地问。

  克里斯内叹了口气,说:“你说得没错,还是用那套老掉牙的厕所遁身法,我也不能相信我手下那些家伙竟然如此无能!”

  诺里心想,玛西亚此刻一定坐汽车安全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诺里先生,等下一次你见到玛西亚时,恐怕她已经当祖母了。走私6盎司海洛因足够判刑40年。”克里斯内慢条斯理地说。

  “那你也得不到玛西亚。”诺斯里恨恨地说。

  “好吧,诺里先生,我一向很欣赏你,你虽然品行不端,不过还挺讲义气,玛西亚曾经和我说起过你,相信玛西亚也一定跟你说过我,她知道我最喜欢打赌?”

  “不错。”诺里回答。

  “也许你会奇怪,我不爱玛西亚,为什么不给她自由?”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感到奇怪,你这个杂种既贪婪又自私,即使你不需要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诺里愤怒地盯着克里斯内说。

  克里斯内的脸先是一阵发青,之后又大笑起来:“说得太好了,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赢了,那个女人和钱你就可以拿走。”

  “如果我输了呢?”诺里问。

  “留下你的命!”克里斯内冷冷地说。

  诺里忍不住又望了望墙上的钟,时间到了8点19分。

  “好,我跟你赌。”诺里没有选择,答应克里斯内,至少还能拖延一下时间。

  克里斯内拿起话筒说:“托尼,开始执行B计划。”

  “你想怎么赌?”诺里问。

  “很容易,”克里斯内指了指顶楼房间交接处的那条突出的壁架,“如果你能绕那上面走一圈,再回到这个屋子里,你就赢了。”

  “你疯了!”诺里愤愤地骂道。

  克里斯内笑了,得意地说:“我曾经与6个人打过同样的赌,只有一个人愿意和我赌,但他走到阳台往下一看,就晕了过去。你不会跟那个废物一样没用吧?”

  诺里对此没有丝毫把握,更不知道克里斯内会不会讲信用,但他非常清楚,如果不这样做的话,10点钟他就会在监狱里,等他再一次获得自由,恐怕已是本世纪末了。

  “我想确认一件事。”诺里说。

  “什么事?”克里斯内问。

  “你不会赖账?”

  “不会,我从来都不赖账。”

  “那好,我接受。”

  克里斯内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兴奋地指着阳台说:“这条壁架宽5英寸,我量过,我还亲自在上面站过,当然是抓着阳台的栏杆。你得从阳台下去,站到壁架上,然后紧贴着墙壁,同时还得保持平衡。”

  诺里看到了窗外那台风速仪,指针指在10英里。这时,一阵疾风刮过,指针一下子跳到25英里的地方。

  “大楼另一侧的风可能更大,但总的来说,今晚没什么风,”克里斯内轻松地说,“我曾经见过风速达到85英里的夜晚,那时你会感觉整个大楼像船一样在摇动,这个季节才这么点风实在是太难得了。”克里斯内又指了指对面银行大厦墙壁上的气温显示牌说:“今晚的温度是摄氏5度,实际上在风中会冷得多。”

  “你有外套吗?”诺里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茄克。

  “没有,我想你应该开始了,我也可以让托尼实施A计划,那家伙有时很容易冲动。”

  想到能逃脱克里斯内的魔爪和玛西亚在一起,而且还能得到一大笔钱,诺里鼓起勇气走到阳台上,外面的空气寒冷而潮湿,诺里的头发被风吹到眼前,遮住了他的视线。

  诺里做了一个深呼吸,试着抛开一切杂念的干扰:第一次呼吸抛开了钱;第二次抛开了克里斯内,但他没法抛开玛西亚,她的脸总是出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他别干傻事。

  诺里朝下面望去,大楼像一道陡峭的崖壁,一直延伸到下面的街道上。要是一脚踏空掉下去,这里离地面的高度,足够让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然后撞在人行道上,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裂开。在这么高的地方,壁架显得那么狭窄,诺里一生中从没见过这样狭窄的东西。他小心踏上了壁架,脚后跟悬在壁架的外面,阳台的地面正好和他的胸口对齐。

  克里斯内在屋里冲诺里挥挥手,微笑着说:“再见,诺里先生。”

  诺里知道他必须行动了,他最后想了一次玛西亚,然后抛开一切杂念,把注意力集中在双脚上,慢慢地向右移动。尽管手还抓着栏杆,但他仍然感觉整个身体的支撑点全由脚踝处的肌肉负担着,因为脚后跟悬在空中,到了离阳台一臂远的地方,他的手仍然不由自主地抓着栏杆,但他必须强迫自己放开栏杆。如果壁架离地面只有几英尺高的话,诺里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绕着大楼走完一周,如果是那样,就算有什么闪失也可以接着来,但现在距地面有400英尺,他没有第二次机会。

  诺里的右腿又挪动了几英寸,左腿也跟着一点一点地移了过去。手也松开了栏杆,双手高举过头顶紧紧贴在了大楼粗糙的墙壁上。一阵冷风吹过来,他身体不由自主晃了晃。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阵风再大一点的话,他现在已经被刮到那漆黑的夜空中,他赶紧把脸紧贴在墙壁上。

  “觉得怎么样?”

  诺里听见克里斯内的问话,他慢慢抬起头,看见克里斯内披着一件驼毛外套,正站在窗内望着自己。

  “你说过没有外套。”诺里说。

  克里斯内笑着说:“抱歉,我刚才没说实话,其实我在很多事情上是不说实话。”

  “你什么意思?”诺里问。

  克里斯内笑了笑,说:“没什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战术而已,希望不会影响你脚踝上的肌肉。哈哈……”

  克里斯内确实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一阵恐惧感向他袭来。诺里赶紧把头转过去,做了几次深呼吸。他看到银行大厦上大钟的指针指着8点30分。他重新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天太冷了,寒风像锯子一样割着他的肌肤,他移动得很慢,因为他知道再快一点的话,就会有失足的危险。

  在8点15分的时候,诺里来到了墙壁的一个拐角处,要拐过去并不是太难,但他的右手试探出,那里正刮着强劲的侧风,转弯的时候如果身体稍微失去平衡,这股侧风就会把他吹下去。他只能停下来等风过去,但是侧风一阵接一阵,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又是一阵疾风,他由脚踝支撑的身体微微晃动起来,他意识到再这样等下去是没有用的。他跨出了右脚,双手紧紧抠住墙的两侧,身体一点一点转了过去,两侧的风同时向他吹来。他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掉下去了。他感觉右腿又移了一步,他成功地转到了大楼的另一面,同时一口气从他干燥的喉咙里吐了出来,每次呼吸都使他的肺部隐隐作痛,而脚踝上支撑身体的肌腱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突然从空中掉下来一颗草莓,差点击中诺里的耳朵。他抬头望去,看见克里斯内正站在卧室的窗口微笑,他说:“给你提提神!”

  诺里一口气向前移动了5英尺,他害怕克里斯内会从窗口伸手把他推下去。

  第二个拐角处几乎没有什么侧风,诺里很轻松地转过去了。但是刚刚转弯,他感觉右脚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险些失去平衡,他死死地贴住墙面,那东西又咬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壁架上站着一只鸽子,正用明亮的眼睛仇视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侵犯了它的领地,它好像也清楚诺里的处境,又在他的右脚上狠狠地啄了几下,痛楚传遍了诺里的整条右腿。

  诺里对它吼道:“走开!”

  那只鸽子充耳不闻,它一口一口不停地啄着诺里的脚踝,伤口已经开始流血。他想挪一下脚吓跑它,可是生活在城市里的鸽子胆子很大,就算是面对行驶的汽车,它们也不在乎,何况是站在壁架上的人。它跟随诺里右脚而移动,继续啄着诺里的脚踝,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它在啄食伤口里的肉。

  它若是只啄几下也可以忍受,当诺里挪到大楼另一侧与克里斯内相对房间的阳台时,那只该死的鸽子啄了他几十下。

  当诺里的手触到阳台栏杆那一刻,他感到像是迈入了天堂一样,他翻过栏杆后就瘫软的倒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长时间,但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冻僵的。他强迫自己坐起来,把袜子脱下来看了一下伤口,还不算太糟糕。

  诺里向屋子里望去,里面没人居住,室内的陈设充满了诱惑。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目的地,一旦闯进去就违反了这场赌博的规则。

  诺里重新踏在狭窄的壁架上,但是要移动脚步却比离开克里斯内的阳台时艰难百倍。理智告诉他该向前走,但是身体却拼命阻止他这么做,最后他终于走了,他感觉玛西亚在黑暗中鼓励着他。

  诺里通过了第三个拐角,然后是第四个,在转过去时又遇到了强劲的侧风,他能转过去完全是靠运气,他贴在墙上休息了一下。这时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赢,他的手像两块冷冻肉一样,脚踝的伤口和关节如刀割般疼痛,汗水不停地从额头上淌下来。

  诺里终于看见从克里斯内的阳台里射出来的灯光,时间是10点48分,当银行大厦上的钟走到11点09分的时候,诺里的手又摸到了阳台的铁栏杆。他爬过栏杆后就瘫软在地,接着他感觉有一支冰冷的枪管指在了头上。

  克里斯内说:“干得不错,诺里先生。托尼,带他进来。”

  托尼把诺里拖进屋去,克里斯内站在壁炉旁喝着白兰地,那只钱袋还在地上。

  诺里望着托尼手里的枪,骂道:“你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你会赖账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好了的。”

  “你错了,诺里先生,我从不赖账,我只是为了防止你做出愚蠢的事来。”克里斯内笑了几声,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输家,诺里突然间有一种更恐怖的感觉,他对克里斯内说:“你不赖账就好!”

  “你放心吧,你的车已经开回老地方,里面的海洛因已经拿出来了,这袋钱也归你了。”

  诺里朝托尼的枪看了一眼,拿起钱袋向门口走去,他随时可能被子弹打中。当他推开门时,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真的自由了。

  这时,克里斯内在他身后冷冷地说:“你以为藏在厕所里的小把戏真能骗过所有人吗?”

  诺里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你说什么?”

  “诺里先生,你一共赢了三样东西,钱、自由、还有玛西亚。你已经得到了两样,但第三样你要到停尸间去拿了。”

  诺里停下脚步,他的心在往下沉。

  克里斯内又说:“我不会赖账的,你现在可以去安葬她了!”

  克里斯内不像是说假话,诺里猛地转过身朝托尼走去,托尼显得有些惊慌。

  克里斯内冷冷地说:“杀了他!”

  托尼举起枪的一瞬间,诺里猛地把钱袋向他扔了过去,钱袋击中了托尼握枪的手,子弹射进了地毯里,没等托尼再抬手,诺里一把抓住他的手,把枪夺过来,用枪柄狠狠照他的鼻梁砸下去,托尼只哼了一声便昏倒在地上。

  克里斯内向门口跑去,诺里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克里斯内头顶的墙上。

  诺里说:“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克里斯内停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他颤声说:“其实她没有死,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诺里说:“我的确很笨,但还没有笨到……”诺里的声音像是从死人嘴里发出似的,这并不奇怪,玛西亚是他生命的全部,而现在她的生命已经不存在了。

  克里斯内指了指地上那只钱袋,颤抖地说:“那些钱太少了,我可以给你更多,50万?100万?要不然我把瑞士银行里所有的账户都给你,怎么样?”

  诺里慢慢放下举枪的手,说:“我也想跟你打个赌。”

  克里斯内疑惑地问:“打什么赌?”

  诺里说:“如果你也能在壁架上绕大楼一圈,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克里斯内的脸色变得像死人一样惨白,“你不能这样!”

  “那好!”诺里说着把枪口对准了克里斯内的头。

  克里斯内举起双手,说:“好吧,别这样!”

  诺里用手枪顶着克里斯内来到阳台上,诺里看着他,说:“你在发抖,这样在壁架上是站不稳的。”

  克里斯内绝望地喊道:“我再多给你100万现钞!”

  “多少钱都没用,只要你能绕大楼的壁架走一圈,我就让你走,我是认真的。”

  克里斯内呻吟着说:“求求你放过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快行动吧!浪费时间等于浪费你脚踝肌肉的能量。”诺里说。

  最后,克里斯内被迫移动了脚步。这时银行大厦楼顶的大钟指在11点29分,克里斯内消失在第一个拐角时是12点01分。

*滑块验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本站所有内容均来自网友分享,不代表本站任何观点。

© 2019 jinfopai.co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